或俊俏或丑陋,他们的神态却是统一的,充满了怨怒和不甘,似是困囚多年的犯人,渴望着逃离囚笼。
老禅师面容削瘦,白发枯槁,看上去更老了几分。
可他神色泰然,仿佛对经历的一切都毫不在意,只一心一意地给世人讲经。
‘这是怀清禅师?这位大师怎么成了浑身煞气的怪物?’
师稻青心神不宁,无法理解眼前的所见,心想难道这位大师本就是怪物,他的名声都是骗来的?
“……如来藏中,性色真空,性空真色,清净本然,周遍法界。随众生心,应所知量,循业发现。”
怀清禅师在台上讲经。
他随口读着经文,磕磕绊绊,声音怪异难听,与前几日判若两人。
下面的众人听着听着,便面露悲伤之色。
一个青年突然立了起来,仰面大哭,道:“我爹是我杀的!小时候我看见他打我娘,我就想杀他了,我杀了他,我娘却打我骂我,我一怒失手,将娘也杀了……我有罪,我罪孽深重!!”
其他人悲悯地看着他,无动于衷。
他哭得五官皱起,又不知想到了什么,嘴角复而咧出笑容,疯疯癫癫地奔到外头去了,口中大喊:
“我找到杀爹娘的凶手啦,要去找官府报案~”
他的行为举止似是感动了其他人,都夸赞他是孝子,许多心肠软的,更是开始大哭,控诉自己的罪孽。
“养子是我煮了吃的,他偷吃了我的凤干果,我就把他煮了——”
“那头猪是我奸死的,我二十年没碰过女人啊哈哈呜……”
“我在李家的酒池子里洒尿了!!”
还有很多人无所适从,他们犯过的错和这些人相比似乎拿不出手,于是感到羞愧,只好跟着掩面哭泣。
怀清禅师兀自讲着经书,俯视的目光终于透出几分悲悯。
在他眼中,下面坐着的都是他的孩子,他们正在反省自己犯下的错,并改邪归正,将凡心换为佛心。
栊山派的修士们也开始阐述自己的种种恶行。
当初栊山脚下围剿苏真时,他们一个个正气凌然,仿佛要与天下一切恶事为敌。
如今却是痛哭不止,肝肠寸断才肯罢休。
连栊山派的掌门也垂下头,叹气道:“我儿奸杀妇人之事,其实我是知晓的,这本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我没想到他还修炼邪功,真是……不过,这到底是门内之事,那个叫余月的凭什么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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