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府,还只是三重天雷之威。”
老乐师有些叹息,摇了摇头:
“咱们现在是九重之雷,赝鼎剑也不行,老朽当了许多年执剑人,最是清楚它,或许调动桃源剑阵,可以抗住一重雷劫,青史上不是没有这种例子,执剑人以鼎剑扛雷劫的例子有,但现在有九重天雷,咱们还能一口气拿出九口鼎剑不成?更别提一重比一重强了,后面接不住的。”
全场针落可闻,只有老乐师的话语回荡。
随后,气氛寂若死灰。
吴道子也渐渐闭上了嘴。
雪中烛脸色青一阵紫一阵。
以二人的层次,当然清楚老乐师说的是大实话,只不过此前还抱有一线期许罢了。
魏少奇、杜书清转头,也看懂了吴、雪二人神情,知道这些代表什么意思,他们脸色苍白起来。
一股叫做绝望的气氛在场上渐渐弥漫开来。
也不知是不是听到这话,众人看见,前方的儒衫青年缓缓停步,没有回头,背影微微仰头,似是在望着即将压倒一切的幽黑九重雷云。
见到今日近乎无敌的这道身影也停驻下来,似是佐证了老乐师的话。
场上不再抱有幻想了。
易千秋、老杨头还有台下寥寥无几的女官、甲士们,放弃了抵抗。
像是自暴自弃,或站或坐在原地。
魏少奇、杜书清那边,亦是如此。
到了大难当头的此刻,朝廷与反贼双方算是彻底的停战了,反正都要一起死,今日大战积累的重重疲倦开始席卷而来,心累身子也乏累。
魏少奇低头又剧烈咳嗽了阵,捂嘴手帕拿开,朝杜书清笑说:
“不管谁干,至少大佛塌了,此行不算愧对炎公。”
杜书清寂静了下,木讷无声的转头,凝望前方那个儒衫青年的修长背影。
老乐师干脆坐在了地上,丝毫不嫌弃脏兮兮的泥土,在膝盖上摆好了一弦琴。
他脸色恬淡,伸手摸了摸独属于南国的湿漉肥沃的类红壤。
老人轻轻点头,像是在说……也算是一种魂归故里吧。
老杨头也席地而坐,先是脱下穿了大半辈子的侩子手蓝袍,从怀中取出一本薄薄的儒经小册子,手指沾沾口水,捻开书页,趁着黑云未完全遮天前的最后些许天光,津津有味阅读起来。
他很喜欢洛阳那位夫子某封回信上的一句话:
朝闻道,夕死可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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