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把他的腿骨踩断了,但并没有实际的感觉。反正他已经无所谓手脚怎么样了,只要胸前的剧痛停下就行。
李理蹲下来,用手轻轻握住小剑的铜质剑柄。可惜她并没有把短剑拔出来,反倒又往里插进了一公分。罗彬瀚狂叫着,想把身体往后仰,用来遮挡狙击手的砖墙却死死堵住了他的退路。不知过去了多久,他终于把影子从胸前收了回来,就像一只昆虫标本活活把自己从钉子底下扯出来。李理始终冷静地盯着他,那才是真正的临床大夫的眼神,不幸的是她竟然没有安排一个麻醉师。
“这是什么?”罗彬瀚精疲力竭地问,他看见血从胸前流出来,但其中并没有影子。这把剑令他完全失去了对影子的控制,只能感到无止境的撕裂与残缺。
“一把专门对付影子的武器。我想它的名字可能是‘穿镜’。”
“你该死的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周雨先生去世后我派人检查了‘枪花’。”李理说,“当年,在一次跑团游戏里,安东尼·肯特先生在他虚构的‘枪花酒吧’中设置了一道隐藏谜题,需要玩家调查酒吧里最大的那丛玫瑰花,从中可以发现一道重要的通关线索。在蔡绩先生消失以后,我也派人去做了调查,在花丛里找到了这把短剑,还有周雨先生留给我的一封书信,委托我在紧急时刻使用这把短剑——归根到底,他还是很了解您的。”
“那个贱人。”罗彬瀚痛苦不堪地说。
李理又把剑刃往里推了一公分,这回肯定离心脏很近了。他原本挣扎抬起的手不得不放回地上。“李理,”他悲惨地呻吟着,“这把剑到底……”
“它会给您一次长眠。”李理回答道,“不会有痛苦,只是一场无梦的睡眠。在这把剑从您的心脏里抽出来以前,您都不会醒来。”
“你打算什么时候放我醒呢?”
“直到您的怨恨平息,心灵得到平静。或许这要花很长时间,但我承诺您醒来时会看到一个更好的世界。”
罗彬瀚发出一阵歇斯底里的笑声。“永远不会。”他绝望地说,“我永远不会平静。你干脆把我丢到海底去吧。说不定下次我睁眼时,世界末日已经来了。”
李理沉默着往前推送剑柄。罗彬瀚呆呆地望着她的脸,眼中的怨恨终于消失了。“好吧,”他心灰意冷地笑着,“反正我也只是有点不甘心。你们这些人,什么都不告诉我就把事干了,这一点也不公平……都随你们的便吧!既然你们俩合起伙来想让我走,那我就离开这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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