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彬瀚从没见过刘玲这个人,或者说,没在能记事的时候见过,只知道她是他老妈的学姐。而如果不是有这样一个早已成功扎根的前辈照应,要独自在异国他乡立足可没有那么容易。
这些东西没有一样是罗彬瀚擅长料理的。他估计俞庆殊也不会比他更高明,童年时住在海边的马尔科姆倒可能会得心应手。但这些经历了长途运输的海鲜还能坚持到马尔科姆回来吗?该找个旧水缸养起来,还是杀了以后冰冻?他也说不好,只能一样一样地上网去查。而当他正回忆马尔科姆那个包罗万象的工作室里是否有鱼缸和气泵设备时,楼上书房的门打开了,那对母女先后从里头走出来。
罗彬瀚抬头看了她们一眼,发现两个人的神态都耐人寻味。俞庆殊有点心不在焉地走进自己的卧室,似乎没有原先那么高兴了。俞晓绒则浑若无事地来到他的身旁,蹲下来戳弄那两只呆头龙虾。
“和你妈说了那幅画的事了?”罗彬瀚问。
俞晓绒没回答,那就相当于是个不情愿的否认。罗彬瀚并不想催她,因为俞庆殊早晚会发现客厅里多了那么显眼的一样物件。相反他现在更想让她变得高兴点,于是他问了另一件事:“你妈妈告诉你了吗?”
“什么?”
“马尔下周就回来了。”
俞晓绒戳着龙虾触须的手指顿住了。罗彬瀚偷眼瞄她,心里感到好笑。他想俞晓绒刚才准是找俞庆殊谈了点学习上的坏消息,没准是学校里的老师要求一次单独的家长会面,以至于俞庆殊甚至忘了把马尔科姆的事告诉俞晓绒。他甚至听到楼上紧闭的卧室房门里传来非常模湖的谈话声,那肯定是俞庆殊在和谁打电话。有点奇怪的是,他能隐约从语调和顿挫分辨出她说的是中文。
他没有把好奇表露在脸上,因为那实际上并不是一个正常人应该听得见的动静。他无法向俞晓绒解释自己怎么能听见俞庆殊在那么远的位置发出的轻声细语。
“马尔说修那些教堂至少还得要半年。”
罗彬瀚把注意力从楼上的动静里抽回来,重复了一遍俞庆殊那儿听来的答桉:“似乎他们的项目有人接手了。”
他完全没有考虑这件事是否会给马尔科姆带来经济损失,因为马尔科姆的朋友们提供给他的工作永远是些烫手山芋(公平地说,马尔科姆提供给他朋友们的往往也差不多)。他们都是些颇具浪漫主义和理想主义色彩的人,在保护文物和创作艺术品的时候很有一手,在试图过一种经济稳定、作息健康的生活时则约等于没有手。罗彬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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