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爸知道了吗?”
“他自己查出来的。”
“在梨海市还是别的地方?”
“梨海。我先回了那里一趟。”
霎时间,罗彬瀚留意到他妈妈脸上露出一种恍然的神态。他没有想明白那到底意味着什么,但这个秘密也很快就消失在了俞庆殊脸上。她以职业性的高深莫测来回应他的小心窥探。
“你得去做个全身检查。”她说,“寄生虫和真菌感染。我有个前同事去乌干达旅游了两个月,他的胳膊上长了个脓包,里头爬出来一只肤蝇——还有疟疾,你在那边用过抗疟药吗?”
“我身上挺好的。”
“你只是现在觉得没问题。要是等你发现身体里有什么地方在疼,你就别想能好过了。”
罗彬瀚歪坐在椅子上,老实地点了一下头。他觉得最好别和俞庆殊争论这个。他也不会声称自己已经检查过,因为俞庆殊肯定会要求看他的体检报告。
“我回去就查。”他说。
“你什么时候回去?”
“下个星期天晚上。”
俞庆殊犹豫了一下。她肯定是觉得把体检拖上整整一个星期不是件明智的事,可她多半也不想把刚出现在家里的儿子立刻赶去机场。而要是现在才在本地预约一次全面体检,她的家庭医生可未必能抽出空来,等结果出来时罗彬瀚又早就上了飞机。这只会让他们都度过累人又麻烦的一星期。
“我回去就体检,”罗彬瀚重申道,“我会把体检结果发给你看的。”
“你有任何发热或者疼痛,我们就得立刻去找家庭医生。”
“行,行吧。”
俞庆殊的脸终于松弛了。她开始意识到这似乎确实不是一次谈判,并且试图表现得更有久别重逢时的样子——不过离温情脉脉还是差得太远。她更像是想明白了一个重大疑点。
“我还在想这是怎么回事。”她低语道。
“什么?”
俞庆殊又绕开了他的问题。她也和俞晓绒一样,喜欢保有信息上的优势。
“你以后打算怎么做?”
“体检?”
“我是说以后。”
罗彬瀚有点不太明白他老妈想得到的是什么答桉。以后,但多久以后呢?一两年?或者此后的余生?他并没打算干什么,没有任何渴望追求的事业和成就——话又说回来,此地又有什么事算得上丰功伟绩呢?
“嗯……”他试探着说,“以后,就,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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