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蕃反问:“不然呢?陛下最恨欺瞒,一旦认定爹是装病,肯定会大为厌恶,我们父子在他心里,可都臭了,不靠这样的威逼,难道还指望刻薄寡恩的天子大发慈悲?绑了大明江山作要挟,方能保住严党的权势地位!”
这个铤而走险的疯狂主意,以前严世蕃都不敢提出,但现在说的确实极为顺畅,并且很快酝酿出完整的计划:“当然,不能只靠威逼,我们还要将竞争对手除去!”
严嵩道:“李时珍?”
严世蕃断然道:“不是李时珍,他一个天师难道能在朝堂上呼风唤雨,成立天师党?能威胁首辅地位的,唯有徐阶!”
严嵩露出沉吟之色。
哪怕有了心爱的琴凤姑娘,严世蕃对于退婚的羞辱依旧铭记于心,恨声道:“把徐阶这个清流之首拿下,能接替首辅之位的,就都是一群庸碌之辈,陛下哪怕再厌恶爹,也会继续用你的,倘若他有个三长两短,新皇登基,我严氏的权贵依旧能延续!”
严嵩忽略了其中大逆不道的话语,问出了关键:“你准备如何除去徐阶?”
严世蕃咧嘴一笑,胸有成竹:“简单,让徐阶的党羽,疯狂攻击我们这些年来的所作所为便是!”
严嵩明白了,缓缓直起腰来,就像是一头老去的雄狮,焕发出昔日的威风凛凛:
“扶老夫起来!把徐阶斗下去!”
……
“父亲,天赐良机!天赐良机啊!”
徐府之中,徐璠几乎是冲进了书房。
这次徐阶没有在看书,矮小的身躯沉静地坐着,默默思索,眼见长子冒冒失失地进来,微微凝了凝眉。
徐璠喜气洋洋,满脸放光,来到面前,规矩行礼后,兴冲冲地道:“严党倒行逆施,无恶不作,朝野上下盼着倒严之日久矣,今陛下厌之恶之,良机终至啊!”
徐阶淡淡地道:“严氏父子不知天时,必得恶报,只是此事不可急切,当徐徐图之。”
当一个错误延续久了,纠正时就会付出惨痛的代价,结束一个混乱的王朝是如此,斗倒一个庞大的政治派系同样是如此。
这个道理徐阶看得明白,徐璠却是忽略了,依旧兴奋地道:“吴时来、张翀、董传策,已经上奏,还有更多的官员上书,此等大势,父亲万万不能错过!”
吴时来、张翀、董传策,这三位在历史上被称为“戊午三子”,另外还有以沈炼为首的“越中四谏”,都是上书弹劾严嵩,遭到迫害,舍生取义的举动,名满朝野,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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