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上一句话,刚刚涌上的怒气,忽然泄了下来,颓废地说,“盛年不重来,一日难再晨,你这逆子,怎就不知读读圣贤之道、学学贤君处事呢?”
对荀庾的话,荀滋根本没过脑子,急迫开口,道,“读!这就读!这就读!爹,您先帮儿把门外那群来要找儿钱的好友打发走,儿发誓,儿发誓定要读尽天下圣贤书啊爹!不然,儿这面子可往哪放啊?”
褚如水在旁笑呵呵地说,“荀公子,知己相逢本就幸事,荀公子也尽了地主之谊,若仅因酒后怡情而登门讨债,这样的好友,还能叫好友么?”
“嗯?你是个什么东西?居然敢指责本公子?”
荀滋并没有发觉自己差一点儿便死在了这个人手里,加上喝酒上了头,不禁破口大骂。
“滚!滚啊!”荀庾害怕荀滋捅娄子,加上家丑不可外扬,立刻开口叱喝,“少在这丢人现眼,去内府找你娘要钱去!”
荀滋千恩万谢,跪别荀庾,一溜烟跑向内府。
荀庾欲哭无泪。
......
不上进的熊孩子家家都有,褚如水也没有太过在意。
他上前轻轻拾起那书信,撕得粉碎,轻声道,“荀崧生一女三子,老大荀灌娘,老二荀庾,老三荀若腾,老四荀羡。荀灌娘一介女流不足为虑,荀若腾虽身居高位却不理族事,荀羡贵为族长却身患重疾无法育后,荀大人,荀氏的族业,迟早都要交到您儿子荀滋的手里。此时,由江州牧助你等复兴荀氏,便是为你儿子打下江山呐!有一个道理咱得明白,一个赌徒的手里,最重要的,是得有赌资啊!”
说到这儿,褚如水默然而立,“有什么赌资,能比得上世袭罔替的侯爵,来的雄厚呢?”
荀庾沉默不语,君子立身当以大忠为要,在他几十年翻阅的书本里,从没有哪一句话教育他去做反贼。
可如今,他荀庾怕就要去做反贼啦!
“一苗露水一苗草,一朝天子一朝臣。君子立行、依礼而动的时代,过去喽!”
褚如水猜透了荀庾的迂腐,定睛看着还在摇摆不定的荀庾,“这人间就是这样,谁的棋子多,谁就可以掌控先手,而最后,棋力强者胜,力弱者败。胜者书写历史,就连高祖在山里斩一条小蛇,都能被史官说成‘斩蛇起义’,何况这点屁事儿?您说呢?荀大人!”
“况且!嘿嘿!”褚如水走到门前,单手一扬,纸屑顺风飘零,好似夏日里突现的一抹雪花。
随后,褚如水用嘴努了努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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