酷爱戏曲的阮大铖强扶病体在张原这边房间准备喝药膳汤,听说礼曹禹参判送了侍女过来,不禁精神一振,以声色来养病正是古来枭雄之惯技,当下以手揉着额头,闭着眼睛听张原如何回话——
张原可不象阮大铖那样单纯好色,他考虑的事情要复杂得多,昨夜宴会那美丽舞女决绝的一刀和血泪控诉,使得他对此次朝鲜之行有了另一种想法,当然这还只是一个想法,是否可行还要看形势发展,这种时候若容留两个朝鲜侍女在身边岂不是自找麻烦,所以他拒绝了,顺便把阮大铖也给代表了——
锦衣卫校尉去而复回,道:“禹参判和金参军想进来探望两位天使的病情。”
天朝上国那就是不一样,外国使臣待在北京会同馆,等闲不得外出,而张原住在平壤大同馆,朝鲜高官求见还要先得到张原许可——
张原心想:“总不见人也不好,那等于把自己给软禁了。”便点头说:“有请。”
过了一会,朝鲜国礼曹参判禹烟和书状官金中清进来了,张原两眼无神有气无力地起身与他们见礼道:“在下晨起忽觉头晕目眩,明明是脚踏实地却如腾云驾雾——”
金中清与张原熟络得多,赶忙上前搀扶道:“张修撰,快请坐,请坐,阮大人,请坐请坐。”扭头对禹烟道:“这一个多月来赶路实在辛苦,张修撰是江南人。以前出门都是坐船,象这样乘马行远路是第一回。”
禹参判深表理解道:“是辛苦,两位天使诚然辛苦,且先好生休息,午后柳国舅会来问候两位天使,并解释昨夜宴会时的意外。”
张原淡淡道:“请柳国舅明日再来吧,我今日精神不济。恐致失礼。”
礼曹禹参判与书状官金中清对视一眼,禹参判道:“那下官就这么给柳国舅回话。”
这时,那平壤府的医官向张原、阮大铖说道:“两位天使。这药膳汤还请趁热喝为好。”说着,捧了一碗药膳汤给张原,又捧一碗给阮大铖——
禹参判摇着头道:“两位天使不肯要小邦女子侍奉。旅居着实不便,下官忝为礼曹参判,甚感接待不周,心下惶恐,恳请两位天使允准许女乐数辈奉欢,如何?”又补充道:“这四位挑选出来侍奉天使的女子虽然身份低贱,但都是清清白白的处子——”
张原心道:“清清白白的处子又如何,难道侍寝后还能带回北京去,姚宗文等人一本奏疏就会让我麻烦缠身,官场岂能率性而为。而且我张介子也没那么饥渴。”
张原峻辞,禹参判和金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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