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女才子,天作之合,王姑娘尚未梳拢,岂不正是留待张公子的,妙极,妙极,两位岂无意乎?”
王微脸色变了,张原忙道:“钟公公,莫提这些,我来金陵是求学的。”
钟太监不以为然,象王微这样的美色,哪个男子不想据为己有,见到这样的绝色佳人,钟太监对自己的阉残不能人道就更惆怅了,徒呼奈何啊,而张原是他极欣赏的人,便起了促成之心——
钟太监知道张原家境平平,西张富庶,东张不过小康而已,象王微这样的秦淮名妓,第一次梳拢少说也要两、三百两银子,张原一个初进学的秀才哪里拿得出这么多银子,钟太监哪里知道张原现在已暴富,笑道:“人不风流枉少年,咱家与张公子是挚交,愿促成此美事,王姑娘是哪家妓馆的,对那鸨母说,要多少银子咱家代张公子出。”
钟太监自然是好意,却没想到他一个太监出钱让张原梳拢王微,可有多么的匪夷所思。
王微的脸已经煞白,身子微微颤抖,双手紧握,尖尖的指甲刺进掌心,疼痛、愤恨、失望、悲苦……
“钟公公,邢公公请公公上岸,有事相商。”
一个内守备府差官进来向钟太监施礼,钟太监方才也看到邢隆在柳荫下急得团团转,便对张原道:“张公子,咱家先出去一下,张公子与两位女郎说说风月,哈哈。”
钟太监一出舱室,张原便向王微作揖解释:“抱歉,抱歉,这位钟公公是我在杭州结识的——”
“小女子知道,这便是那位在西湖边立生祠的钟公公,据说这是张公子促成的,投李报桃,钟公公今日便要出钱让张公子梳拢我,钟公公是织造署的,银子有的是,邢公公是南京守备太监,权势熏天,张公子有这两位有钱有势的公公撑腰,小女子哪敢说半个不字,不知张公子要何时梳拢我,是今夜还是明日?”
女郎王微美眸含泪,快嘴如剪,嚓嚓嚓嚓,要将张原绞得粉碎——
李雪衣惊得花容失色,不停地扯王微的袖子,低声劝道:“修微,修微——”
张原知道王微这下子误会深了,钟太监是好心办坏事啊,解释道:“修微,我们也不是初次相见,你应该了解我一些的,我虽是凡夫俗子,但不至于这么恶俗可鄙吧,今日之事——”
既然说了,那就说个痛快,没什么吞吞吐吐的,王微道:“人心险于山川,难于知天,一篇‘书画难为心声论’,张公子把董玄宰真面目向世人昭示,张公子大才,城府深沉,小女子何敢说了解张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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