帽少女抹了把嘴,唉,道侣名分是没跑了,最好今晚就进洞房,讲究那些繁文缛节做啥子,随便拿块红头巾换了貂帽,将那小陌绑进来,往床上一丢,她掀了红盖头,嘿嘿嘿……
但是内心深处,先前非要与山主和山主夫人较劲,争个“人间第一双道侣”,确是难办了啊。
宁姚笑道:“小米粒暗示过了,你这是抄袭吧。”
谢狗唉了一声,“朱先生说啦,读书人不叫抄袭,叫借鉴。别裁伪体亲风雅,转益多师是吾师。”
谢狗以心声问道:“接下来怎么办?”
宁姚说道:“递剑。”
谢狗愕然,伸手挡在嘴边,压低嗓音说道:“山门那位,我现在就更打不过了啊。”
她们身前,那条看似笔直一线却曲折不一的微妙水文,便是“陈平安”,或是“谢狗”,人神之性,大道之行,就是如此光景,其实分不出两个。不管是谁做主,终究都会说差不多的话,做差不多的事,但是偶有一些心迹和行迹,种子花实互为因果,“它们”表露出来,就是一些外界不理解的言行举动,正如洞悉人心之贤者所谓的离群索居者,不是神灵便是野兽。
崔瀺是颠倒主次,却不是彻底剥离成主宾,一场山水颠倒、造化窟现身之前,“人主”游历人间,一场书简湖,让陈平安从自以为是的“无错”和“希望”中走向无限的失望和、远超自身承受能力的绝望,当年崩碎的岂止是一颗金色文胆,而是让陈平安离开骊珠洞天的家乡小镇之后,越与天地接壤越越是茁壮成长的神性,连同人心一同彻底崩碎,造就出一个巨大的坑,那就是“心湖”,要让陈平安一辈子都无法亲自填平“它”。
错误和遗憾,注定成为永久的存在,你只是把事情给熬过去了,缺漏的人心,却会如影随形此生此世一辈子。
崔瀺最狠之处,在于他的那封类似遗书的密信之中,故意陈平安说了书简湖那些枉死之人的结局,都不错。
表面上,是让陈平安宽心,因为只看结果,书简湖若非遇到一个账房先生,只会继续世道涂潦,人心鬼蜮很久。
实则却是让陈平安在“事”上绝无亲自改错、补救的机会了。
总之就是绝不会给陈平安自认“仁至义尽,问心无愧”的机会。
任你继任大骊新国师,手握实权,一座小小书简湖宛如弹丸之地,又能如何?当年枉死之人,便不死了?退一万步说,任你术法通天,跻身了十四境甚至是十五境,随意逆转天地光阴,但是只要你始终不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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