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农夫和农妇正在这场大雪里被冻死,也许正有三万个农夫和农妇在大雪里瑟瑟发抖。对亨利四世来说,这是著名的‘卡诺莎之辱’,对剩下那三万个没有在历史中留下只言片语的人来说,那只是生活重负的本来面貌。”
“你难道有资格说,他们都是软弱的人么?”
“不。这实在太过分了。”
顾为经摇摇头。
“被人欺负是因为你生来低人一等,因为你性格自带软弱。因为别人是阿尔法人,而你是贝塔人(注:《美丽新世界》里的生产线制造人类的品质等级),因此这就是你所应该承受的,所以你就根本没有获得幸福的权利——我是一个很一般的家庭出来的人,我不会强说自己是社会底层,还有很多比很多比我更苦的人,但我可以说,自己见识过这个社会的阴暗面,我不是强者,我是弱者。我不是故事里皇帝,我是故事里的农夫,所以,我个人非常的讨厌这样的叙事逻辑。”
“但我可以这么反过来说,能够在困苦中超越这一切的人,在面对着一百种不同种类的让人感到悲伤的事情后,依旧能够在艰难中勇敢的追求自己的幸福的人,要比没有经过这一切,要比一辈子都在仆人环伺,酒宴、沙龙、舞会中度过的人,全都更加勇敢和坚强。”
“很遗憾。莫奈的妻子卡美伊也是一个历史上的失语者。我们已经无法了解她真实的人生了。我们只能从四周人的记录里,去还原她依稀的面貌——
就像看着莫奈作品《撑阳伞的女人》,我们站在画布前,望向画家笔触下的那个在阳光下回眸的女人,想象着她在朦胧面纱下的身影。”
顾为经的话语里没有什么太多的技巧。
偶尔几次还因为思考而略微的停顿,但整体上说的很是流畅。
伊莲娜小姐听着他的声音,手指放在膝上,眼眸自然平视,望着前方观众席上的射灯。
老式的传统戏院,在莎士比亚的《哈姆雷特》第一次在伦敦的小戏院舞台上上映的那个年代,所有的吊灯都是用蜡烛来照明的,少数中的少数,会用燃烧起来光线更白的鲸油。
安娜的脑海里转过这个念头。
“要是今天的歌剧院依旧保持着这个传统。”女主持人忽然想到,“那些烛光,一定会被他的声音震的更亮堂些。”
“顾先生,那你心中,卡美尔应该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
于是。
女人询问道。
“不说软弱,但亚历山大先生拼凑到卡美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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