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鲜的丝绸般顺滑的手磨咖啡是一种奢侈。
而把这一切全部都视若无睹。
在整个新加坡乃至整个东南亚最豪华,历史最悠久,最有维多利亚时代风景的酒店咖啡厅里,由穿着燕尾服的侍者服侍着,安然的饮一杯价格不到10美分的立顿红茶包,又是另一种奢侈。
前一种奢侈在伊莲娜小姐生活的圈子里司空见惯。
后一种奢侈在安娜所目睹的场合里分外珍惜。
“所以——她决定不妥协。”年轻人浅饮了一口茶水,慢慢的说道:“我想,基于我个人的一种浪漫化的推测。她决定放弃自己的命运,她决定放弃这顺理成章的生活——”
“她决定放弃些什么用来去交换些什么。这幅《雷雨天的老教堂》就是卡洛尔女士给世界的答案,那点跃动的烛火,是她给自己的自白,也是她给命运的嘲笑。”
他说的可真好啊。
那时安娜小姐就忍不住在心里想。
寥寥几句话,简简单单的三言两语,就完全的概括了卡拉奶奶的一生,把她所面临的挣扎、抉择与勇气描写的淋漓尽致。
类似的话也许伊莲娜小姐撰写评论文章的时候,也能写出来。
不。
她能写的更技术流。
安娜会写得更精致,更华美,更玲珑剔透,写得像是巧手的工匠精心的为一只珐琅彩鼻烟壶雕琢上金色的彩凤凰。
但伊莲娜小姐写不了这么轻描淡写,举重若轻。
她大概是无法写的……这么贴合K女士的心境。
安娜总是忍不住得想,若是曾经的那位K女士自己来选一段话去概括自己的内心,她可能会更喜欢这个年轻男人所说的话,而不是那种像是金色的彩凤凰的话。
毕竟。
K女士一生的轨迹,说到底,便可用“主动选择了不去当一只金色的彩凤凰”这句话而一以蔽之。
安娜曾觉得这句话一定不是顾为经能够说出来的。
有些东西戴在身上了就是他的。
有些东西,他亲口一个单词一个单词,一个音节一个音节的说出来,依然与他无关。
谁谁谁他可以手里拿一本《歌德谈话录》装装样子。
那个年轻人也可以整块金光闪闪,布灵布灵跟块大秤砣似的劳力士金表带在手腕上,油光发亮的装门面。
但是。
他却不能举重若轻的说出这些话来。
他完全不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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