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遭安静,宇文玦从袖中掏出一物放进她的手心。
梁婠低下头看着小巧的盒子,轻轻抬眼:“这是?”
他平静看她:“解药。”
*
夜里回去的晚,睡得也晚,醒来较平时迟了许多。
梁婠十分满足地伸了个懒腰,不想撞上一堵人墙。
她很是诧异地转过脸,就看到宇文玦以手支头,好整以暇瞧着她。
梁婠望着抿唇笑的人,揉了揉眼睛。
今日是难得睡到自然醒,更难得是一转头旁边的人还在。
宇文玦一向自律,她是知晓的,这些日子因着要治水救灾、筹建堰坝等缘故,更是比以往起得早,通常她醒来的时候,他都已经在外间处理事务。
看到她如此惊讶,宇文玦很自然地伸开手臂,轻轻一揽,将人抱进怀里。
“你忘了,今日是宇文珂大婚,咱们可以迟点起,晚些时候去观礼。”
是了,今天倒是可以歇一歇。
梁婠顺势贴上他的胸膛。
她是真的很喜欢同他在一起。
每天睁开眼发现身侧空荡荡的时候,其实心里也会跟着空一下。
梁婠趴在他怀里,微微仰面看他:“不知怎的,方才一醒来看到你,就忽然想起那年住进南苑的夜里,我哭着在你怀里熬了半宿,后来不知不觉竟也睡了过去……之后渐渐习惯这个胸膛,这个味道,这个心跳……陆修,谢谢你。”
说着,梁婠闭起眼,紧紧抱住他的腰,心上莫名有些感伤,酸酸涩涩的。
三军前,她真的以为彻底失去他了。
而今是真真切切的失而复得。
宇文玦没有说话,眯起眼抚着她的头发,一下又一下。
沉默许久,宇文玦声音沉哑,轻轻唤她。
“婠婠?”
“嗯?”梁婠疑惑抬眼。
宇文玦望着清澈透亮的眼睛,动了动唇,却什么也没说。
第一次觉得这么难以开口。
如果他只是那个她一心一意爱的陆修也罢,可他偏偏还是……
梁婠见宇文玦沉着眉一直不说话,很是奇怪,摸了摸他的脸:“怎么了?”
漆黑的瞳孔像蒙着一层雾气,叫人瞧不清里头的情绪。
重逢后的每一日相处,几次这般望着她欲言又止。
梁婠离开一些,又问一遍:“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对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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