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死,他们就得一直活着受罚。”
所有人跪地应声。
高潜说完松开手,重新揽住人。
狱卒舀了水,一人一勺泼过去,水就顺着他们的脸、头发,滴滴答答往下淌。
连泼几勺,刑架上的人才慢慢转醒。
冯倾月在诏狱一关就是几个月,浑身伤痕斑斑、破衣烂衫,污秽的脸上,神情麻木。
直至看清坐着的人,瞳孔骤然一缩,瞪着眼珠,疯了似的挣扎。
“贱人!你还敢来见我!”
“我恨不得抽你的筋,扒你的皮,吃你的肉,喝你的血!”
“我诅咒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
一声声凄厉狠毒的骂声,刺人耳膜,闻者惊心。
不等出声,就有狱卒上前,一巴掌接一巴掌扇,几巴掌过后,脏污的脸立刻肿得老高,鼻血也顺着往下淌。
梁婠眯起眼,攥紧手心沉默。
高潜收紧揽着她的手臂,侧过脸看她,就瞧见卷翘的睫毛,轻轻颤着。
他低头笑笑:“不忍心?心软了?”
梁婠看他一眼,动了动唇。
似意料之中,高潜抬起眼,似笑非笑瞧她:“梁婠,你可真傻。”
梁婠沉默看他片刻。
高潜抬起手,摸摸她的脸,轻轻笑着问她:“为何遭了那么多罪,还这么傻?我差点以为你真的变——”
梁婠慢慢扬唇,笑了一下:“陛下说错了,妾没有不忍心,更没有心软,冯倾月心生歹意,几次加害于妾,要不是——现下,她也不过是自食其果,恶有恶报。”
若不是这一世碰到陆修,她早就被大理寺的人抓起来。
如今还哪有命坐在这里,看着他们上刑?
可也正是因为救了自己,才连累到他。
追根究底,若不是他们起了歹念,这一切都不会发生,她不会被张适的人绑去同乐馆,不去同乐馆就不会为了自保杀人放火,那么陆修也不会为了救她,为日后埋下祸患……
他们没遇见,他就不会死。
是她的介入,改变了他的命数。
梁婠垂下眼帘,吸了吸鼻子,抬头对狱卒笑道:“主上说了,我没喊停,便不许停。”
年少时,她与倾月确实是最好的朋友,她相信那时的倾月也一样,她们都付出过真心,只不过很可惜,那些真心,终究还是随着时间的磋磨、私欲的腐蚀,变了质,碾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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