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会不知?
所有不幸的一切,都是从他们开始。
前世的梁婠知晓被人哄骗一辈子,定然是又痛又恨的,杀了他们方能解气。
可现在……
梁婠情绪不变,眼带疑惑:“陛下怎么又说这么奇怪的——”
“你是恨他们的吧?”
高潜凉凉的手握住她,两只眼睛一瞬不瞬锁住她的脸,不想漏掉一丝反应。
梁婠勾了下唇角,淡淡一笑:“恨?”
高潜沉默着,等她回答。
梁婠看了眼绑在刑架上的人,诚实点头:“的确恨。”
似乎没料到她这么轻易就——
高潜幽深的眸一亮,眉眼舒展,提唇微笑。
梁婠抬头,对上那双弯起的眼:“他们一同设计害我,把我绑去同乐馆,送到张适的床上,我自然是恨的啊。”
高潜蹙起眉头,黑眸里的笑意没了。
梁婠视而不见。
虽不知张垚是从什么时候效忠他的,但以高潜的疑心,他用人又岂会不去查底细?
既然他已清楚知道,她就不该再瞒着他。
这也是那晚在雅室,她为何要告诉王庭樾的原因,有些话与其直接说,不如让他无意中听到,倒会让他更相信。
就算要捅破窗户纸,也得由她来决定,先捅哪一个。
梁婠抬眉看他,语气很平静:“陛下觉得我不该恨他们吗?”
高潜瞧着她,有片刻失神。
通红的双眼蕴满了泪,不但没有落下来,反而带了笑意,又脆弱又倔强。
清楚看到记忆中又湿又红的眼睛,不该心满意足、得偿所愿吗?
可不知为何,他非但没有预想中的那么开心、满意,反而从心底涌上一股莫名其妙的烦乱,令人焦躁不安,随时都要爆发。
高潜忍着不适,微敛眉头:“你想如何罚他们?”
梁婠不解:“他们?”
高潜沉了声:“带上来。”
梁婠愣了愣,朝门口看过去,另有一人死狗一样,被拽着胳膊拖进来,凌乱的头发下,是一张清俊的脸。
不由大为惊讶:“崔皓?”
高潜看她一眼,缓缓点头,眸中有阴郁浮现:“孤来的时候,顺便将他一并带了来。”
梁婠慢慢蹙起眉,崔皓好歹也是五品官员,好端端的,说抓就抓?何况,他现在还是广平王的人。
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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