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滴落在手背上,她才陡然回魂儿,惊声问道:“他回来会夺爵么?”
温定方紧闭双眼,挥一挥衣袖,这一刻他深深的觉得自己续弦是个极大的错误。他对那孩子严苛不假,可他也对他寄予了厚望!世袭的爵位,他压根就不稀罕!他靠自己,什么爵位挣不到啊!
两年前,小儿子在昀成亲,温定方在一派热闹声里笑得有些惨淡。他想起了远在岭南大儿子,离家数年不归,也老大不小了!比他小九岁的弟弟都成亲了,他还一个人在外漂泊。每一次因立下军功而获得入朝觐见的机会,他都未出现过,真倔真狠心呐!
好了,目下终于成亲了,放着奉朔的幼女不娶,娶了个混江湖的商户女,温定方的肺都快被气炸了。
日影西斜,斜靠榻上消火的温定方回想着盛家小崽子在殿上的一番话,蓦地感觉哪里似乎不太对劲儿……
嘶……他拧眉细思量,盛家小崽子同他爹一个德行,说话都爱意有所指。什么久旱逢甘霖,他乡遇故知?什么求之不得,寤寐思服?
难道大郎所娶之人……是旧相识?这旧相识里求之不得之人……哎?不对吧?
温定方慢慢坐起来,后背一阵发凉。
半月后,一股十年不遇的寒潮侵入岭南,连着几日凄风冷雨,狗都冻得蜷缩在屋角瑟瑟发抖。
南方都罕见的冷掉渣,可想而知北方能有多冷。
严寒,戮战,危困,死扛。
奉朔盯着书案上的圣旨,久默如石。
这道圣旨是给他的,也是给温在恒的。该来的终于来了。
奉立把伞收了,递给小厮,掸掸衣袍上的雨星儿,举步迈进房内。
奉朔闻声抬头,问道:“如何?”
“果如爹所料,在恒拒了,让带话给传旨太监,就说人不在广州,往蜀州去了。”奉立笑道,见父亲愁眉不展,敛了笑意问道,“爹还有何忧虑?”
“你以为为父忧虑的是在恒北归么?不。”奉朔摇头,“朝廷烂透了,非剜肉去腐,刮骨疗毒不能救也。但于我们奉家自身而言,朝廷再烂,也好过向柴晋俯首称臣。柴晋一旦入主中原,绝对不会任由我奉家在岭南一家独大。自然,朝廷也不想看到这个局面,只是自顾不暇罢了。你三弟曾问我为何不趁乱反了,自立为王,他啊想得太简单了。河北田家不强么?河东李家不强么?都被灭了。天地长存,风水轮流。柴晋,不是人人都能效仿的。”
“我所忧虑的是而今北边的战局,你二弟人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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