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有时候是整个革氏的压力。
在这样的时候他拾阶而上,迎着山风,儒服漫卷,脚步悠悠,意态从容。
世人皆知他是退隐国相高政的弟子。
回国已经好些天,这还是第一次过来看老师……再不来,实在不像话。
革蜚不是个不像话的人,所以他来了。
“公子。”
捧剑的护卫往前追了几步,手里拿着一个白色的千里传声匣,恭敬地说道:“山下传来消息,说是南斗殿的易胜锋要来拜访您。”
革蜚大袖一甩:“不见。”
护卫立即传话道:“公子说不见!”
只过了一会儿。
千里传声匣里,就响起一个慌乱的声音:“他闯上山了!”
“这人有病吧?”革蜚眉头皱到一起,挥手道:“去去去,都去拦住他,就说我不在!拜访还有强闯的,什么人啊这是!?”
捧剑和捧琴的护卫对视一眼,正要转身。
有一道声音,洞破空间,自山脚极速穿来山腰——
“大名鼎鼎的革氏之蜚,为何不敢见我易胜锋?”
此声如金铁鸣,有一种迫人的凌厉。
敢在越国的地界上,强闯隐相峰,凌压革氏嫡传,这本身就是一种足堪伤人的锋锐。
其声已至,其人追声而近。
眼见已是避不得了。
革蜚停下步子,眯起眼睛,回眸望去。
但见漫漫山道,蜿蜒至远处。崎岖的山道上,有一人大步而来。
束玉冠,佩长剑。
面容冷峻,眉挑有锋。
他的眼睛如平湖。
无穷无尽的杀气,在湖底暗涌。
整个人像一柄藏在鞘中多年但已经快要藏不住的剑!
革蜚以一个世家子弟的姿态,张嘴便呵斥:“南斗殿尽是些不通礼数的人么?你就是……”
这个满身杀气、追声而来的人,却是二话不说,便化作剑光一跃,须臾已远!
如此锋芒的人物。
竟是一见革蜚而走!
山道一时寂然,只有风动长衫。
革蜚沉默了半晌。
忽然轻声笑道:“呵呵呵,见到我就走。”
他看向旁边的护卫:“怎么了,我看起来很吓人么?”
捧剑的护卫只记得摇头,拼命摇头。
捧琴的护卫则陷入一种难言的惊恐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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