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馆老板最后的哀求,说得情真意切,又带着一股悲愤。
很显然,如果只是为了他自己的话,他是绝不愿意说出这么“没种”的话的。
在他说完之后,就一直看着对面的安德烈,似乎是在等待着这位亲卫队长最后的判决。
而他得到的,是安德烈毫不犹豫、斩钉截铁的回应。
“先生,您似乎是对陛下有什么误解。一直以来,他就算报仇雪恨,也从未针对过孤儿寡母,更不愿意牵连无辜。如果您的妻儿并没有参与过什么阴谋活动,那么他们当然不会受到任何惩处,这一点是确定无疑的,您完全无需对我哀求。”
得到了这样的回应,酒馆老板于是放宽了心。
“是的,陛下这一点倒是让人钦佩。”他长舒了一口气。
接着,他洒脱地双手摊开,“好吧……那我就没话说了,我认罪!无论是什么罪你们尽管给我安上去就好了,我都认,要怎么样处置我也随你们便吧,我都可以接受。”
然而,这一次他却没有得到立刻回答,反而是一阵沉默,安德烈面色沉郁,一言不发,而是一口一口地接着喝酒。
“陛下,授权我来全权处理您的事。”良久之后,他才带着酒气继续开口,“在来之前,我也在思索怎样完成任务。我跟您说实话吧,这对我来说是一项非常不愉快的任务,如果是要我为陛下铲除叛贼和敌人,我杀多少人都不会手软;但是,您的情况却要比那要复杂得多。”
“确实要复杂许多……”通萨尔苦笑着点头附和。
他到底算不算叛贼,又或者算不算帝国的臣民?好像很简单的问题,又好像很难界定。
如果现在是雅各宾派当权,他不仅不会是“贼”,反而是有权决定谁是“贼”的人;如果是波旁王室在位,那么他就是毫无疑问的逆贼,弑君犯,绞架就是他的归宿。
可现在偏偏是波拿巴皇室在位,这个皇室一边诞生于革命当中,借助着革命的烈火铸就了自己的皇座,在意识形态上天然地就倾向于革命一派;但与此同时,它又有着君主的专制面孔,恨不得扫清一切威胁皇座的敌人。
风云变幻的时代,让“真理”都具备了极强的伸缩性,充满了难以澄清的暧昧。
安德烈没有再多说,而是继续喝着酒,仿佛要借此来思考自己到底应该怎么做。
白葡萄酒一杯杯下肚,最终,他做出了最后的决定。
“在先皇在位时,您隐姓埋名,并没有反对他;在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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