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氏在一旁察言观色,又取来第二份递上。
邵勋接过一看,原来是四子邵裕写的。
「”..六月初七,臣出北口,遇宇文部游骑告急。臣遂率轻骑数十乔装深入,于白狼水窥得慕容部异动。」
「辽东内外烽燧密布,丁壮皆授戟,日训于野。臣遂捕捉俘虏,拷讯得知武库中箭堆积如山,马铠新淬者逾千具。」
「子慕容月前借狩猎之名,率精骑数千离开医巫闾山,行踪不明。」
「臣买通舌人探知,慕容使者数度出入宇文氏草场,以草场、部众为饵,约乞得龟部将反叛。」
「又有慕容使者入幽州,约段部鲜卑一同举兵,事成后平分诸郡。」
「臣复观天象,慕容金帐杀气冲斗,更兼近日辽泽雁群惊飞,此皆兵戈将起之兆。若待其吞并宇文,则势难复制—”
邵勋看完有些惭愧。
儿子化装深入敌境,刺探情报,老子却在后方玩女人。同时也有些恼怒,虎头说的到底是真是假?
如果是真的,那么段部鲜卑为什么不报?
他们或许没有听从慕容鲜卑的花言巧语,但私下里瞒过此事,没有向朝廷禀报,却也是不争的事实。
李重的父亲在今年三月底去世,他已经回家丁忧。五月初,光禄大夫羊忱抵达幽州,接替其职。他才到任一个多月,能否有效应对此事?
「要让我回去了?」王氏吐气如兰,轻声问道。
「这点小阵仗,还不值得大动干戈。」邵勋拍了拍王氏的翘臀,发出清脆的声响,道:「朕只是要做出防备。另者,攻成之事或许要加快了。」
「你就这么不把慕容氏放在眼里?」王氏问道:「昔年曹操在中原混战,后方就屡有人起事滋扰,不得不回兵击之。」
「朕用兵二十余年,何敌不可破?」邵勋轻笑一声,道:「首要目标还是入蜀。算下来,自取荆北诸郡以来,也休养生息一年半了。若今冬攻蜀,或有些烦难,但也并非不可能之事。」
说罢,他松开女人,站起身来,说道:「朕要查阅下钱粮赋税及邸阁武库,
再做计较。」
见他起身,两名女史端着盆走了过来,仔细清洗。
邵勋摸着一人的脸。
此人有些瑟缩,脸也有些红。
这是刘聪的女儿,在掖庭长大,对外界一无所知,而今只能跪伏在仇人膀下,小意服侍。
「你要亲征吗?」王氏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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