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英贤怒声骂着,似乎用力猛了一些,牵动了身上的伤口,他的面色有些不好。
张诚见状,忙安慰他道:“不碍事,没全烧掉就好。至少我大军十数万将士,暂时还不至于挨饿。”
他俯下身来,轻声道:“老郭,你可真要好生休养,仗有的是,不差这一时。”
郭英贤咧嘴一笑,点了点头,却并未再说什么。
张诚挥了挥手,军士便将郭英贤往临时建起的伤兵营驻地抬去。
…………
就在满洲正红旗固山额真满达海刚才驻留的那块大礁石下,笔架山岛守将宁远都司黄金功,正一脸惶恐的跪在地上。
他身后不远处,还有数百衣衫破旧的明军将士,此刻全都赤手空拳的站在那里,等候着张诚的发落。
“下跪何人?”张诚沉声问着。
黄金功身上的盔甲都已被拔去,只露出白里透黑的内衣,在深秋冰寒的海风吹拂下,不住打颤。
他一脸惶恐地俯首回话:“回报大将军,职下是宁远都司黄金功,奉命虽赞画马老爷,驻守笔架山,看护大军粮草。”
张诚语气并不友善的问道:“黄金功,本将且问你,既是奉命看护粮草,何以又放火烧粮?”
黄金功也听出张诚语气中的冰冷,他生怕一个不对,就被张诚砍了脑袋,不由冷汗直冒。
其实,他倒并非是为了怕死,只是若就此不明不白地死去,反倒是白白替别人背了黑锅,而自己背负着罪名死去,家人眷属却也得不到丝毫的好处,甚至还可能会受此牵连。
当下,黄金功忙俯身叩首,急急叫道:“大将军,职下冤枉啊。”
“本将问你,因何要放火烧粮?”张诚继续追问。
黄金功扣头如捣蒜一般,急急回道:“大将军息怒,职下冤枉啊。”
“尔有何冤枉?笔架山囤粮,乃我援辽王师命脉,岂是尔一介小小都司所能决断,谁给你的胆子,竟敢放火烧粮?”张诚的话语越来越重。
黄金功已然急得满头大汗,直感觉现今的情势,竟比刚才固守天桥,对战鞑贼时还要凶险。
他心中虽有万分的委屈,但也是无奈,只得继续不停的扣头,道:“大将军,职下怎会不知此地囤粮的重要,就是给咱十个脑袋,也不敢擅自做主烧粮。”
黄金功不待张诚追问,便继续回道:“请大将军容禀,职下随赞画马老爷驻守笔架山,兵不足千,又要分守各处仓廪,实在是捉襟见肘,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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