则需要铜去铸造,需要烧掉大量木柴去冶炼。
这些损失,谁能补齐?靠那个破产的农民吗?
“所以转了一圈,官府实际上什么也做不了,对么?”
岑参苦笑道。
方重勇摆了摆手,示意对方不必插嘴。
“那么某再换个说法。”
方重勇又喝了口茶水润了润嗓子。
“某这个州刺史,印了十贯交子借给岑判官。还是一样,今年遇到天灾,颗粒无收,这十贯交子等于打水漂了。
一年之期已到,现在官府要去找你收债了,某这个州刺史应该怎么办呢?”
方重勇反问道。
岑参想了想,总感觉好像被一层纱布遮住眼睛了一样。这个问题跟上一个很像,但却又不完全相同。
“朝廷可以再印一张交子,让某以官府的名义,将这张交子再借给岑判官,让伱渡过今年的难关。今后你家要分五年,将欠下的两张十贯交子还清。
虽然这样依旧不能立刻救岑判官一家于水火,起码给了你活下去的希望。这样岑判官就不会在卖儿卖女也无法脱困的情况下,拿起锄头去当盗匪了。
是不是这个道理?”
方重勇从怀里掏出岑参之前递给自己的那张价值十绢的交子,在对方面前晃了晃说道。
“可是之前印的那一张……”
岑参脑子还没转过弯来。这交子虽然可以印,但要印多少,却又不好说。
方重勇刚才说的两种情况,只有一点细微的差别。然而就是这点差别,却又有本质上的不同。
方重勇没有点破,静静等待着岑参慢慢思考。
差之毫厘谬以千里,这话用在此处非常合适。
没有交子以前,封建时代的中央政府,是没有铸币权的。
或者说铸币权受到了严格限制。
全国挖出来多少铜,那就有多少发行钱币的能力。跟不上市场需求,就只好用可以使用的绢帛为流通物,实际上只能算“以物易物”。并且造成了严重的通货紧缩和一系列社会问题。
比如说私铸铜钱。
以方重勇所说的第一个例子来说,每一文钱的财政损失,都是由官府本身承担的。农民还不起,那就直接变成了无头账,官府没有任何缓冲余地。
要么逼得破产农民家破人亡,要么官府咬咬牙承担损失。
而发行了交子以后,中央政府就等于是建立了属于自己的央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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