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
九月上旬,由三辆马车组成的车队抵达了兴凯湖二村,打头的车上插着面幌旗,上面写着“北海粮站”四个大字。等车队抵达村口时,朱大贵带着两个村民已经提前等候多时了。
“哎,这回怎么来了三辆车?往常都是一辆啊。”三人心里犯着嘀咕,还是朝头车迎了过去。
当朱大贵走到头车旁跟车夫打了声招呼,再扭头看向第二辆车时,只见一个坐在车夫后面,戴着个獾皮帽子的人冲他招了招手。然而等他上前两步看清对方的面孔后,朱大贵难以置信的揉了揉眼睛。
“呵呵,朱村长,这才两月没见,就认不出我了?”
朱大贵心里咯噔一下,膝盖一软差点跪地上,心道:“天爷!他怎么来了?!”
那人从马车上跳下来,走过来一把握住朱大贵的手笑道:“朱村长,我是民政的小赵啊,不记得了?”
“记, 记,记得。”朱大贵嘴皮子直哆嗦,看到对方用眼神示意,这才结结巴巴道:“王......赵先生啊,您,您咋个来了?这事闹的,我这都,都没准备。”
那人道:“准备个啥。这不被上面派下来,跟着粮站的人到处转转。总跟屋里坐着,实在憋的慌。”
“哦!”朱大贵心说这应该算是戏文里说的微服私访了吧?
他对面这人不是别人,正是赵新。
话说珲春战役结束也有两个月了,伊尔库茨克那里虽然沙俄也在调动军队,可由于交通线太长,想用一年时间准备完肯定没戏。
赵新回到北海镇后,先是陪着老婆呆了半个多月,之后每天不是去军营转转,就是去赵亮那里看看。等各地都转了一圈,情况有了大致了解,这厮又动了下到各村看看的心思。于是便打算趁着秋粮收购,跟着粮站的人看看下面移民村的情况。
虽说北海镇一直在讲分地后前五年不收税,五年后只收一成税,可谁知道底下会不会照做?粮站收购过程中是否存在跟带清官吏那种“踢斛淋尖”、“浮加斛面”的手段?
这种事不亲自下去体验一把,很难发现。再者赵新的耳目现在都局限在北海镇一处,触角还未能伸进各地的移民村,与其等着下面人,不如自己先有个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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