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屋内传来声音,她停了下,侧耳听了听,发现后面并无动静,又将提出来的水倒入树荫里的水缸中。
见水缸里的水满了,清清冽冽,她将木盖盖上,洗了洗手,又在灶上烧了水,好等丈夫醒来后能立刻沏茶。
一切就绪,她才回到了外屋小廊坐下,开始继续织布。
家里虽比普通农户要富裕许多,但丈夫是秀才,以后还要往上去考举人,每一文钱的花销,她都要精打细算。
织布是她每日都要做的事,她已驾轻就熟,阳光从窗外洒进来,她清秀的脸庞上带着澹澹的笑,仿佛并不觉得这样有多劳累。
吱呀吱呀的声音一响起,很久没停歇。
躺在里间床榻上的商秀才,早就已经醒了,往日听了会让他有些不耐烦的织布声,此刻听着却像名家弹奏的曲子,他躺在安静听着,良久,闭上眼,轻轻叹了口气。
商秀才翻身坐起来,擦了擦泪痕,穿上靴子外袍出去。
妻子正织布到了关键时,他也不打扰,就坐在了一把椅子上,就这么托着腮,安静看着。
那如有实质的目光,竟是将织布的年轻妇人看得有些羞涩起来。
二人虽是夫妻,但也就最初几个月甜蜜过,丈夫每日读书、交际,与她相处的时间并不算很多,等她有了孩子后,二人每日能说的话,也就是那么固定几句了。
丈夫已经很久都没有用这样热烈的目光看着她,商娘子不禁露出了羞喜的神色。
她却没注意到,商秀才心事重重。
商娘子问着丈夫:“你可是渴了饿了?灶上热着水,待我织完,就去给你泡一壶茶。”
想到丈夫往日里最关心,除了读书跟交际,就是小儿。
她便一边手里忙个不停,一边继续说:“小宝给爹娘叫去了,怕是明日才能回来。”
他们家这院子,其实不是买下来,是长租下来。
因这里距离商秀才读书的县学相对近,而商家老家是在城外镇上,商娘子口中说的爹娘,是她的公婆。
虽商家有三个儿子,商秀才是最小的那个,但他们家小宝生得白净聪明,最得老两口喜欢,所以隔三差五,商秀才爹娘就会进城一趟,给他们送一些乡下种的蔬菜瓜果,再将孩子接走住上一两日。
商秀才怔怔地听着,这些话往日也经常听,可却不像是现在这样,光是这么听着,都不觉得厌烦。
妻子温柔的目光,像是月光下的池水,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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