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别扭。而我呢,我也想跟我那死去的老爹好好地吵一架啊!告诉他这么多年我过得好累,我得装成一副窝囊废的样子才能苟活在这个世上,才能找机会帮他报仇。可这真正的仇什么时候能报啊!”
谢让说完就猛地灌了一碗酒,然后又给自己倒上一碗灌了下去。
就在谢让要继续倒酒的时候,石昱一把抓着谢让的手劝道:“小让,酒不是这么喝的。”
谢让咧嘴笑道:“石叔,这么多年我就没醉过。因为我不敢醉,生怕有人在我醉了以后杀我,那就真的报不了仇了。我现在在石叔身边,您就让我安安心心地醉一次吧。”
石昱心疼地看着谢让,松开了自己的手,任由他喝着。天下谁人不苦,只是多数都不轻易让人知道而已。
石昱看着一碗酒一碗酒下肚的谢让,心再次坚定了自己的信念。即便自己只是金为的工具,那也要做最有用的工具,等金为不舍得将他作为弃子的时候,石家就能彻底安稳了。
酒过三巡,谢让这么多年来第一次有了醉意,是那种完全的醉。他满脸通红地拉着石昱,让他一起来到了阿大的黑布囚车前。石昱吩咐那些黑甲铁骑先去远处,让这里只剩下他们三人。
谢让等今天已经等了很久,他一把掀开了囚车外面的黑布。里面的阿大一天到晚都被笼罩在黑布之下,现在虽是黑夜,但前方篝火明亮,让他一时觉得刺眼。
谢让看着囚车铁笼内的阿大,只见他双腿双臂都已经被人卸了下来,身上还捆上了厚重的锁链。在他看起来,对方也不过是一个花甲之年的老者而已。谢让的心里突然一阵失。
阿大还以为是林仲又来折磨自己了,但并没有听到有人上来囚车的声音。等他双目恢复,看清是石昱带着一个满脸通红的年轻人过来时,心里起了几分好奇。
阿大越看这个年轻人就越觉得眼熟,等心浮现出一人面容后,阿大问道:“你是谢放何人?”
“谢放正是家父!”谢让双手握在囚车铁笼上,怒目圆睁道。
阿大看着一身邋遢的谢让,不由说道:“这么多年,苦了你了。”
谢让握紧囚车的铁栏杆,全身激动地看着阿大道:“苦了我了!你知不知道就是因为你,我们谢家变成了什么样子!”
阿大冷漠道:“起码你还活着。”
“呵呵呵……我还活着!我还活着!”谢让冷笑道,“那我该谢谢你么?”
阿大回道:“那倒不必,因为你的命是别人用命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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