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这中间的利害,他不会不知道,他也定然不会深究到底。
那他为何要问自己?
夏云鹤瞥了眼陈海洲,那人苍鹰似锐利的眼睛锁在她身上,紧盯着自己的一举一动,令人森然,她心内不由咯噔一下,手心不断渗出细密的汗珠。
“猛虎如何脱笼,或是意外,或是有人刻意为之,陈大人自然清楚,何苦在这里为难我?”她缓了口气,重新说道,“你问我长乐园一事怎么解决,我只是想到陈大人曾讲‘只听命天子一人’,想必是无畏无惧,不怕任何人。故有此一说。”
陈海洲看着她,勾起嘴角,“你怕不怕我?”说着,往她的方向走了几步,缩短二人之间距离,“我当真愿为你不再结交其他男子,你可愿……”
“陈大人认为我怕?”夏云鹤截住陈海洲的话头,又后撤几步,拉开距离,嘴角勾起嘲讽,无声警告他,“陈大人认为我怕,那就是怕。认为我不怕,那就是不怕。”
“想来是不怕的。”陈海洲笑着说,“夏——逸——之,来日方长。”
再听不进陈海洲说的一个字,也不愿在此处多待一刻。夏云鹤拱了拱手,面色沉沉往外走。
“站住!”
“陈大人还有何事?”
只见陈海洲越过她,唤来了店家,吩咐给夏云鹤拿两包糖。
“夏大人,别忘了你的灶糖。”
……
折回前厅,四周满是黑衣带刀侍卫,灶糖铺的门半阖,店家在柜台后面,正用桑皮纸细致包裹糖瓜。
她举步往外走,却被侍卫拦住,她索性坐下等待。
不多时,那店家捧了两大包灶糖过来,满脸堆笑,“夏大人,这是陈爷吩咐给您准备的。”
夏云鹤拎起两包灶糖,道了谢,笑着出了铺子。
街上还是那样热闹,她敛去嘴角笑意,毅然逆着人群,顺原路返回。
才出窄巷,忽然肩膀被人拍了一下,她回头后发觉是臻娘,暗自松了口气。
臻娘挎着小篮,篮中一个细绳束起来的小纸包,几把细葱。观夏云鹤神色有异,轻撩其额前碎发,又见其指尖糖两包,遂问道,“公子买糖去了?”
夏云鹤挥袖甩了甩酸痛的腕子,擦了几下净颈间冷汗,含糊应了一声。
“早知公子买了糖,我就不买了。”臻娘顺手接过那两包灶糖,放入篮中,“饴糖不宜久放,也就是祭灶君用上一两回,公子一个人又吃不了太多,今儿个怎么买这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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