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火,道:“我没有找到她的尸体。”
苏真心中苦涩,不再多问。
此刻,三人正在一座破败的庙宇里休息,庙宇的石像早已残破,香坛也落满灰尘,杂乱无章的树林围绕破庙,时常传来野兽骚动的声音。
劫后余生的南裳与戚霞围坐药炉,谈起了身世。
戚霞生于梅谷,本是佛光照拂的佳地,却被六个侏儒怪人所霸占。
怪人自称六仙,说是得了‘瘟王旨意’,要把古蟾大仙从地底下救出来。
村民们皆被奴役,拿着家伙开始刨地,他们起初百般不情愿,可越刨反倒越起劲,日夕不间,废寝忘食,仿佛这是他们天生的使命一样,一天夜里,地下传来怪叫,像蛙鸣也像狗吠,数不清的肉疮从地缝里拱出来,刨地的人大喊着灵芝,抢着要吞食。
“我回村时,六怪不见踪影,村里也没几个活人了,这些是他们讲给我听的。”
戚霞瑟缩着身子,叹气道:“这些人个个腐烂生疮,长满蟾皮,没几天也死了,之后命岁宫来人查案,也没查出个所以然,反倒诬梅谷祭拜邪祟,是咎由自取。”
这些年,她苦寻仙缘,一是要给父母乡亲复仇,二是要弄清梅谷惨案的真相。
“都是苦命人。”
南裳怜惜着叹了一句,又见苏真沉着脸,不由问:“你怎么也心事重重的?”
“我……”
苏真顿了顿,说:“我只是想,我们虽身处仙山地界,但这里人命如同草芥,妙严宫是恶妖,青鹿宫是恶人,杀人不眨一眼,若非陆仙子良善,我都要觉得这仙界与阿鼻地狱没区别了。”
南裳闻言一愣,神色渐淡。
“弱者在何处都是受苦受难,强者在何处都能作威作福,仙凡迥异,这一点却没有差别。成为修真者并不能摆脱悲苦的命运,唯有成为真正强大的仙人才行,更何况我们有幸跟随了至善至慈的陆绮仙子,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戚霞冷哼一声,斜睨苏真,道:“余月妹妹,你再这样自怨自艾,倒显得身在福中不知福了。”
“戚霞姑娘说得是。”苏真颔首。
“嗯,等陆仙子喝过药,我们就启程,也不知老君能亮多久,够不够我们回到九妙宫的……唉,希望能尽快回去,陆仙子的伤可延误不得。”戚霞忧心忡忡地说。
戚霞刚说完,破庙外面,猿啸声陡然响起。
啸声清越凄厉,声浪扫旋过处,林叶簌簌,露水成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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