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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地方够敞亮,声响够嘈乱,这一副副小画面没有多少人特意在关注。
只有参加过不下十次中秋宴的第五侯状若不经意地将一切收入眼底。
他已观察了一晚上,这中秋夜宴实在是个再寻常不过的延席,除却众人欲说还休的话题、藏着掖着的心思,一切与以往的中秋夜宴并无任何不同。
他让属下调查了场中美酒珍馐的置办时间与过程,调查了约请乐官、伶人进宫排演的始末与全部底细,调查了全城禁军、守备军及各方军力的调派情况,都一无所获。
事实上,以朝廷各部当下的运转速度,就算是昨日才定下重开今日夜宴,要在一天之内置办好当前一切,仍不存在太大问题。
简而言之,第五侯到现在都没看出这场夜宴的任何问题来。
可没有问题对第五侯来说便是最大的问题。
他完全无法从夜宴的置办情况上看出此举究竟是简简单单的临时起意,还是突生阴谋的仓促之举。
他委实难以理解小皇帝为何挑着这时候突然恢复中秋宴。
他决然不认为这是小皇帝心血来潮
的提议。
最让他不安的无疑是于添搞这出把戏意欲何为?
第五侯兀自闷了一大口酒,冲散心头那团梦魔阴霾。
昨夜,或是说今早至今,那不到两个时辰的睡梦实教他大乱方寸。
他梦到于添将那只在府中把玩的雌雄球当成武器练得炉火纯青。
延席上于添还在把玩着那对铁球,趁着敬酒之际,弹射向他。
他手中空无一物,无所遁逃,被其一从眉心击穿!
惊愕的脸上下面长着大嘴上边是个血洞洞的大窟窿,死状尤为骇人!
所幸作为当朝重臣,第五侯有足够的能力和时间去查清今夜延席相关的各项事务。
确保自身无性命之虞的同时,也有机会插手今夜延席的筹备,反将对手一军。
千年前有楚霸王设鸿门宴,让项庄舞剑试探争权劲敌。
今日这鸿门宴既是于添设的,那他这大对头也安排了场剑舞来试探对手。
朝中除侍卫之外,无人可佩戴利器面见圣上。
至于夜宴上表演所用佩剑皆为专门打造的,韧度极高、不见锋利、质地软,难用以伤人。
唯第五侯手下有一锦衣卫专练此旁门左道。
用来逢场作戏,诈一诈于添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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