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缠绵,一整天下来都是愁云惨淡,瞧着都令人发愁。
夜间,传闻中极为神秘的红衣教教主红裳不知从何处赶至平海郡。
那一袭红衣孤零零地杵在碧沙滩南面的高崖上,任由细密的雨水将其一身完全润湿。
甲丁戊癸四堂的四位堂主、三位副堂主及六位护法,拢共十三人跪伏在自家教主身后一丈开外,在教主发声前,没人敢动弹一分一毫。
十三人中有五短身材装束怪异的黑汉、有妆容朴素的妇人、有须发皆白年逾花甲的老者。
黑云遮天,星月无痕,海面上斜风细雨一同织就起巨大的墨黑幕布。
鼻尖贴地的戊堂堂主沙庆不只觉着呼吸压抑,还感到滴落在背面上的雨水凝聚为石块似有千斤重,便是连海浪拍岸声听来都好像是教主心中怒海冲岸的演化。
沙庆从未见过红裳大发雷霆,就算是当年辛堂彻底被道义盟端掉,亦不见教主在面上表露出半分愤恨不平,顶多是把临时决策失误以致梁子猛跟着身陷险境的甲堂堂主宫笃当场贬为副堂主。
一直以来都是甲堂正副堂主们向教中众人代为表达来自于教主的震怒,若非几次在教主身前时确实能感受到对方目光掠过带来的强大威压,沙庆甚至要怀疑这教主是否是甲堂整来糊弄人的傀儡了。
然而,此一时彼一时。
就连沙庆自己都不将辛堂放在眼里,辛堂覆灭了又如何?
用读书人的话说来叫“无伤大雅”。
可这回呢?
他们的损失可不单单一个炼狱秘洞啊。
甭说那只梁子猫在教主心目中的地位举足轻重了。
狡兔三窟,狡兔三窟,而今三窟尽毁,且是被神不知鬼不觉地毁掉,可该急起来咬人了吧?
所以他们这些人一听教主大人淋雨到来,便着急忙慌地赶来,不约而同摆好认罪认罚的架势。
教主大人有再多责难他们活该得受着。
出乎沙庆意料,也是出乎大多人所料的是,教主大人只让他们跪了不到一炷香,双膝都还没跪麻,双脚也没发软,就勾手示意让他们站起来说话。
有为首老者带头,没人敢矫情违拗,老老实实起身待命。
老者身高脸长,即便年逾六旬,仍无半分佝偻老态,湿哒哒的须发紧贴在面颊上,稍显狼狈,却难掩其雍容气度。
此人便是那位因有大过而被降职为副宫主的宫笃。
平海郡出了这么大的事,乙丙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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