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感,连手都不听使唤,更无法感知到手中是否还握有剑。
事实上,若非地面在雨水和血水浸润下略显松软有所缓冲,这一着,姜逸尘恐怕非死即残。
逮住姜逸尘昏沉无觉之际,耕夫抽回双手,以最快速度压身而下,再给姜逸尘腹部来了计肘击,只求对姜逸尘腰部造成二次伤害。
直让姜逸尘自胃中呕出了一肚子苦水和匆匆吞食未消化尽的食物。
一盏茶已至。
耕夫撑地而起。
铁匠的锤,樵夫的斧,厨子的刀就朝姜逸尘各要害处落下。
渔夫则静守一侧,谨防冷魅出手。
只要冷魅不动用那招,渔夫便有十分把握将之拦下,如此,姜逸尘必死无疑!
上了年纪,双瞳越发污浊,好似这花花世界便是方广阔无边的污浊泥潭,任谁在里边待久了都不免沾上些污秽。
但上了年纪后,看远端的事物却总是越发清晰,就好像拨开了眼前云雾,能一眼看见背后的本质。
渔夫污浊的瞳孔中映射着一张面庞。
那张面庞虽在三丈开外,他却看得一清二楚。
那是一张清秀瑰丽的面庞,和他的孙女一般惹人怜爱,只是眼前这张面庞的主人身份偏偏是个杀手。
杀人不眨眼,令人闻风丧胆的杀手。
他看到冷魅睁开了眼。
动静那么大,她当然会睁眼。
那伶俐的眼眸中寒意森森。
他看到冷魅动了身。
正是冲他所在方向而来!
可下一瞬,他只能看到那个微微闭阖的屋门。
似乎从未有人在屋门前打坐,人当在屋中。
渔夫恍惚一时。
直到一阵疾风裹夹着细雨浸湿了他满布皱纹的面庞,这才清醒过来。
他看得清楚,适才风雨中有惊鸿乍现。
渔夫喟然长叹,心中有喜有悲。
喜的是他知道惊鸿过隙对冷魅消耗极大,能将冷魅逼到这份上,他们当然可以自豪,而此招一出接下来冷魅很可能没有再战之力了。
悲的是他能明白之事,冷魅自当再为清楚不过,冷魅既毅然决然地出招救人,势必也要杀人。
他可亲眼见识过冷魅将两个死囚头颅径直卸下,而死囚的身板硬实度他们五人可自愧弗如。
死囚都难躲过一劫,他们中有谁能躲得过?
倏忽间,心念百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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