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声嚷了一句,用铜斗钵砸了砸桌角。
震得瓷碗叮当作响。
“快去救你的朋友,傻姑娘。”
喘着粗气。
这时。
萝丝才恍然察觉:这个老人也和罗兰、仙德尔一样,患了病。
不仅如此。
被烈焰焚烧过的躯体,又累月服食烟膏…
她也活不了太久了。
“我们一起走。”
“婆子我这把岁数已经活够啦,”老妇抹了把嘴角流出的唾沫,笑得像刚见面时一样温和慈祥:“快去吧。既然不相信我的法子,就找个厉害的人儿帮忙…瞧你们都是有身份地位的,总能想出办法来…”
她又吃力抬起胳膊,朝尤兰达招了招手,待人到了跟前,才悄声告诉她:
“…床脚斜对的墙砖后面有一包银子,拿去,快走。”
尤兰达默默攥紧了拳。
也清楚即便是马车的颠簸,眼前的老人也承受不住了。
“婆婆…”
尤兰达念了一声,却听身后传来喊叫——
“萝、萝、汪!”
…………
……
萝丝也病倒了。
这疾病似乎专门挑选最强硬、最担得起责任的人传染——它像暴风一样呼啸而来,最终,连哈莉妲也没能留下来。
现在,尤兰达果真没了办法。
她来不及借马车,搬动这些来自伦敦的朋友,带她们寻那个或许并不会帮忙、也没有办法的人——在这之前,罗兰就先扯去了她所有的力气。
他开始咳出鲜血和白色的脓沫,日夜癫颤,发出痛苦的哀嚎。
他身体脆的像禁不起重敲的纸瓷,疼得在床上打滚时,一声声叫着某个尤兰达从未听说过的名字。
六神无主的少女只好先给他服下了婆婆的药丸。
然而正如仙德尔所料。
没有任何用处。
她只能悲哀地看着,眼睁睁看着他渐渐不再颤抖,哀嚎声也如风中残烛般于某晚忽地熄灭。
失去了呼吸。
他死了。
尤兰达没法相信这救了他性命的、混不着调却也浑身上下透着神秘的男人,竟然会死在自己的家乡。
死在一间破土胚屋里。
他患病时狰狞可怖,死后却反常安详宁静,黑发披在枕头上,再也不出一丁点动静。
紧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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