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金汉宫。
绿厅。
镶金瓷杯沿沾着隐约唇印。
承载瓷杯的手修的正圆形桌角压在波斯刺绣葡萄藤地毯上。
地毯通向两侧墙壁与鎏金画框。
远处画框反射着阳光,让那只镶金瓷杯上的图案显得更加清晰精致。
女王单独会见,在这厅里有些过于隆重。
尤其是个衣着如此‘不得体’的先生——倘若要近侍开口,在闻见他身上那股腐臭味之前就要拔出礼刀了。
“那么,我们就恭候陛下的好消息…”
男人沙哑的嗓音像一天有四十个小时,每个小时都用来饮硫酸一样。
大饮特饮。
——恭候陛下的好消息?
维多利亚低垂的眸子里闪过轻蔑。
她什么时候才能停止和这些低贱的野蛮人打交道?
这人就像一块腐烂的猪肉…
不。
女王是不会知道腐烂猪肉的气味的。
“我会尽快,万斯先生,我的好臣子,我的助力、虔诚的教徒——当我指派他们,我希望您也能给我同等回报。”
对坐的男人衣着怪异。
他披了一件大到令人惊讶的袍子,整张脸都藏在褶皱发硬的兜帽里。
他不露出身体任何一部分,就连握瓷杯的手都戴着手套。
“好臣子…?”
他连连发笑,声音更令人不适了。
“当我们要做好臣子的时候,陛下,您就该害怕了。”
“我是这个国家的统治者,我不会惧怕任何人,万斯先生,”维多利亚放下茶杯,在红茶里的倒影骄矜地提了提下巴:“若君主恐惧臣民,血液里就丢了天命。”
天命?
命运?
愚蠢又懦弱。
这女人根本不配坐那个位置——也许男人行,女人行,猪狗都行。
但这位实在太差了。
万斯是仪式者。特殊的力量能使他听见‘恐惧’的声音——自从落座,她身上的恐惧就像一块高度腐烂的猪肉…
不。
他不喜欢猪肉。
若不是这房间另一端、藏在帘幕背后的滚烫,那几乎要贴在他眉毛上咆哮的烈焰警告——他非要给她个好瞧的,戏弄这女人一番。
“我已经联络上了另一边的孩子,陛下。我盼望您能尽快给我这个为国家效力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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