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嘿,汤姆。”
羊毛卷的男孩左腿空荡,踩着一根不怎么精致的假肢,走路时敲得咚咚响。
“哦,你还没有被调走啊,赫莱尔。”
他嘻嘻哈哈,杂技一样一手托举盘中五杯啤酒,另一手的托盘里放满大大小小的碟子:喝酒时用来助兴的小虾和肉不算多的鸡骨。
赫雷斯摊手做了个无奈的表情,小汤姆则朝酒馆某处努嘴:
“还有两个位置,抓紧时间。”
他瞥了眼赫雷斯身后的人,把往常要开的玩笑咽回肚子里,踏着木腿,灵巧在人群中闪躲腾挪。
‘让一让!嘿!让让——把你的帝国屁股收回去!’
罗兰看的有趣。
“他叫你‘赫莱尔’?”
赫雷斯领着他们往里挤,随口回答:“叫什么的都有。”
的确。
当罗兰护着仙德尔坠入这个密不透风的罐子里,许多称呼从耳旁呼啸。
不少人认识赫雷斯。
“瞧瞧!骰子国王来了!快行礼!”
“赫莱尔,什么时候调走啊?”
“别提这个…好吧我也想知道。”
“攒够钱,买个住处吧!赫莱尔!我看你是离不开了!”
“快让让!大人物来了!”
对于这种亲切问候,赫雷斯理所当然用同样亲切的语气回答——譬如‘去你妈的’、‘滚蛋’、‘你妻子腥了’…之类的。
总之,都很亲切。
罗兰跟着他,挤了将近五分钟才挤到座位前。
陈年麦酒、油脂和牡蛎汁水渗进地板,形状某种滑腻的包浆,落脚与抬脚之间,总让罗兰感觉自己带出许多黏腻的丝线。
——而不算宽的木桌,也只比地板稍微少了半分油腻。
刚坐下,赫雷斯就扯着嗓子喊:
“汤姆!汤姆在哪?!”
像传话一样,‘汤姆’的名字就依次顺着人头挨个传了出去。
很快,来了个不叫汤姆的年轻男孩。
有些矮,左脸一大块烫伤。
“腌瓜?你不是有好去处了吗?”
赫雷斯嚷嚷。
被称‘腌瓜’的男孩也跟着嚷嚷:
“我才不干,他们说最近海上不太平。”
“海上永远不太平,我看你就是没胆量。”有人在背后起哄,呼啦啦笑起来,又呼啦啦聊别的去了——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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