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莱赛特大宅东翼的吸烟室隐秘且舒适,这里是专为绅士们在晚餐后享受一支雪茄或一杯烈酒而设计。
只不过由于此时大部分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舞会上,所以前不久还挤得满满当当的吸烟室里此时门可罗雀。
亚瑟的后背倚在厚重的胡桃木门上,一股淡淡的烟草香气混合着木质香味扑面而来,让人顿时感受到一种宁静和放松。
站在他对面的施耐德此时正欣赏着深绿色绒布壁纸上挂着的一幅田园风景画,手中还托着一杯琥珀色的苏格兰威士忌。
他静静地听完了亚瑟的叙述后,方才缓缓开口道。
“远征意大利?听起来很有意思,但是你能打听到他们具体是打算在哪个城市掀起起义吗?就算具体的城市弄不清楚,至少咱们也得知道他们想要在哪个国家起事。是在两西西里王国、托斯卡纳公国、教皇国抑或是撒丁王国?”
亚瑟在银质烟灰缸中碾灭了雪茄头,靠在皮质扶手椅上开口道。
“虽然我们暂时还不清楚他们的目的地,但是我觉得要查出来并不难。如果他们打定主意要掀起一场起义,那么就得召集人马、采购武器、筹措物资,说到底,他们首先得解决钱的问题。从前我在苏格兰场办案的时候也是这样,如果案子没有头绪,就去查查当事人的银行户头和最近的账单,每次都能查出大惊喜。”
“嗯,非常有道理。”
施耐德微微点头道:“但是外交工作与警务工作的不同之处在于,警探们只要向治安法庭提出调查申请,就可以光明正大的翻阅当事人的经济账户了。但是非常遗憾,外交事件通常不是发生在境内,所以大部分情况下我们只能玩阴的。靠偷、靠抢、靠骗,放在国内够判绞刑的那些手段都能运用在外交领域。当然,前提是你千万不要被人发现。”
亚瑟忽然开口道:“弗雷德当年也是这么想的。”
“谁是弗雷德?”
“原来东区的小偷将军,让我给沉在海底了。”
“亚瑟。”施耐德古里古怪的望着这位小老弟:“你是在讽刺外交部其实是黑社会老巢吗?”
“不,我完全没有这个意思。”亚瑟松了松衣领:“虽然外交部和弗雷德都追求对一定范围内的控制和影响力,但是弗雷德及其党羽的存在和活动并不受法律保护。”
说到这里,亚瑟端起酒杯与施耐德相碰:“这一杯,敬法兰西政府。”
施耐德笑嘻嘻的回道:“也敬奥地利政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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