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被征作鱼塘,自然不答应,可某些人自有办法炮制,威胁灾后补偿款一律不发放,灾年田赋还要照征……”
蒲知府说着这些人的手段:“我虽身为知府,但下面人,也不是好相与的……官员、大户侵占民田,多有举人、进士……失地的百姓,又被城中豪商商贾盯上,想要拉来做工……这是一张利益大网,牵一发而动全身,纵使我一个知府撞上去,也只会头破血流……只能斗而不破,拉一批,打一批,不能根绝,只能竭力限制。”
方临听了,神色动容,去岁水灾,海宁县小和村的民田没遭到侵占,想来就是得益于蒲知府手腕了。
从这方面来说,整个小和村都要记着蒲知府的恩情。
“我说此事,只是想说,整个大夏如一间广厦,外表看去富丽堂皇,内部却已蛀虫暗生……尤其是当下社会,百业兴盛,财与权成为大多数人追求的目标,越是人心沦丧,越是奢靡享乐,大夏这间广厦虫蛀的速度就会越快。”
“大人此言有理,前些日子,我去范家……”方临说了范家见闻。
“如范家这等人家一餐之费,就抵得过寻常百姓积年花销,如此歪风邪气已到了不得不杀一杀的地步。”蒲知府怒声道。
方临沉默了下:“大人准备如何?”
随着资本主义萌芽,开放是时代大势,奢靡之风已不可逆转,就如熵增定律,混乱度只能增加,不能减少。在这种情况下,顺应大势事半功倍,逆势而为事倍功半,故而,想要违逆潮流谈何容易?
不过,有些事情不得不为,明知不可也要为之,如诸葛六出祁山,也如当下。
“我意从这次乡饮酒礼开始,你们胡同中欧叔子是监察御史韩元敬之师,多有恩情……”
‘监察御史韩元敬?’
方临瞬间想到当初卓三爷之事,董家就是给此人递了帖子的,可以说,卓三爷之倒,也有此人的一份功劳。
这一刻,他也终于明白了一些事情,欧夫子说‘只要你占着道理,尽管来找夫子我……我这个糟老头子拉下老脸,还是能管用一二次的’。
‘原来是应在此人身上,的确,真要被一个持身以正、铁面无私的监察御史盯上,哪怕是范家,不死也要脱层皮。’
方临暗道着,同时也明白了,为何乡饮酒礼,蒲知府非要去请欧夫子,看来想要借重欧夫子身后的韩元敬之力。
‘若是蒲知府、韩御史二人联合,出其不意,此事说不得还真能做成,办成一个典型,局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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