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坐在凉棚里,看似是脚夫船工,但目光各有方向,把周边盯防的没有死角。
夜惊堂如同寻常江湖客,在江畔车马中穿行,距离尚有数十丈,就拉开了披风系带,露出一身锦缎黑袍,同时以刀鞘,捅了下擦肩而过的驴子:
“嗝——嗝——”
几声受惊的驴叫传出,有序的车队也出现几分混乱。
坐在凉棚和火盆跟前的几名看守,警觉性奇高,几乎同一时间转头,看向了从江边路过的车队。
但车队跟前,除开卷动的风雪,哪还有那一袭黑袍的踪迹!
夜惊堂左手按刀,站在商船合抱粗的桅杆之上,低头看了看下面两个还在看向岸边的看守,确定没打草惊蛇后,右手贴在了桅杆之上。
柳千笙的听风掌,除开感知姑娘的兴奋点,还有其他附带作用,比如刺探对手位置。
夜惊堂通过桅杆微不可觉的震动,能感觉到浪潮的涌动、踱步的急缓、以及坐在椅子上抖腿的江湖痞气。
船上有二十八人,甲板上七个,四明三暗,分布在首尾。
船舱里二十一人,坐的还挺整齐,为首中间感觉空着一个位置,有个人在最前方来回走动。
夜惊堂运用天合刀的法门仔细侧耳聆听,可以听到若有若无的断续话语:
“花翎怎么还没来……再去催催……”
“若请了吕太清……”
……
夜惊堂听到花翎不在,还有点小失望。
毕竟四圣家大业大,不能擅自孤军深入,北梁能来云安的最强人就是花翎。
提前把这些人解决掉,花翎见势不对肯定就跑了,以后再想堵上挺不容易。
夜惊堂聆听良久后,又有探子从外面折返,汇报起他没出城的情报。
而这些人因为主力没抵达,目标也不明方向,显然动了偃旗息鼓的意思。
夜惊堂没等到花翎,也不能让这波杀手散了,手指摩挲这刀柄铜环,见下面的老头问起他在什么地方,开口回应道:
“在这。”
哗啦啦!
嚓嚓嚓——
话音落,千帆汇聚的江畔,气氛猝然一凝。
甲板上下的几名看守,惊的齐齐从椅子上弹起,拔出了藏着的兵刃,先是左右打量,继而才错愕看向上方桅杆。
夜惊堂走出两步,站在了横杆之上,低头看向甲板,任由风雪扫着斗笠和衣袍,取出黑衙牌子朝向江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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