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晋王,而是官家。”
赵愭听到这里,不禁变了脸色。
接下来,众亲信再说什么,赵愭都有些魂不守舍了。
直到众亲近大臣退下时,赵愭才突有所悟地把赵谌单独留了下来。
赵愭眉头紧蹙,道:“先生,众宰执当真不认同朕的看法么?”
赵谌轻轻摇头:“晋王现如今不过是一个闲散王爷,众宰执惧他何来?
再者,以前意见相左时,晋王贵为摄政,也不见众宰执在他面前,不敢直言不讳啊,何以现在反而对他有了忌惮?
他们忌惮的,分明是已经亲政的官家呀。”
赵愭一听,不免方寸大乱。
“先生,这些人若也站到王叔一边时,朕该怎么办?”
赵谌沉声道:“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官家,应该早下决断了。”
赵愭大吃一惊,脸色变幻半晌,终是不发一言。
赵谌道:“晋王自视甚高,目无君上,一旦再得了宰执们支持,官家便大势去矣。
官家,该让晋王歇一歇了。”
赵愭听了,咬牙切齿半晌,却又颓然一叹,轻轻摇了摇头。
赵谌道:“官家,与江山社稷相比,区区一人,算得了什么?
今日官家不能壮士解腕,来日悔之晚矣。”
赵谌凑近了去,轻轻地道:“官家莫要忘了,晋王,是太皇太后一手养大的。
晋王不欲与其兄长相争,可不代表着,他也不会和一再忤逆于他的侄儿相争。”
赵愭脸色又是一变。
他定定地看了赵谌半晌,缓缓垂下双眸。
许久,赵愭道:“正旦之日,朕当召集文武重臣,宗阳宫上,与民同乐。”
赵谌神色缓和下来,轻声道:“不过还有月余,来得及,交给臣来办吧。”
赵愭道:“杨沅身陷险境,晋王必不肯罢休,此事可捱不过一个多月去。”
赵谌微笑道:“杨沅此人对于官家独掌乾坤,也是有害无益。
不过,大义面前,该救的动作,还是要有的。
这件事,官家也可放心交给臣来做。
臣只担心,官家不舍得……”
赵愭咬牙切齿半晌,把拳在案上重重地一捶,“嘿”然道:
“朕连王叔都舍了,还舍不得一个杨沅?”
赵谌一个长揖到地:“既如此,一切交给微臣,官家但请宽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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