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一个个本该是带着染血的军衣、刀剑和饷银跑来购物的客户,旁若无人地从他们眼前飞奔而过。
一直往前跑,不向两边看……
追兵一时间也顾不上对付这些商贾。
他们身上几乎没有什么金银或钱币,全都是以货易货的玩意儿。
那些抢来一时间也变卖不了,而且耗时间、占地方,莫如实实在在的军功来的实惠。
最主要的是,当人杀红了眼的时候,根本不会想到这些。
“杀”,成了此时驱动他们的动力。
每一个追兵都血气澎湃,他们两眼充血,肆意喷薄着狂野的兽性杀机。
“往哪逃呢……”
被拓跋黑衣护着,穿过贸易大集逃在最前的拓拔厚忽然勒马,犹豫了一刹。
西夏军已经收复凉州,吴部宋军已经退守兰州、西宁州一线。
由此向左拐,逃往凉州是可以的。
不过,由此向右,逃向兴庆府方向也是可以的。
但是,六个军司,西夏三分之一的兵力,把仗打成这样,一旦逃到兴庆府,皇帝和国相会饶了我吗?
往左……
往右……
拓跋厚正在犹疑间,追兵杀过来了。
倒不是后面的西夏军已经全部被歼灭了,而是和方才西夏军凿穿宋军阵营一样,是追兵追到友军前面来了。
拓跋厚来不及想了,因为他们被宋军骑兵直接“切”成了两半。
拓跋厚拨马便走,因为他这一半兵马正在左边。
拔跋黑衣在此时此刻,个人武力也全然发挥不了作用。
他只能拨马向右,因为他这一半兵马正在右边。
追兵嗷嗷叫着杀来,什么招式,什么技法,这个时候都纯属多余。
就是比谁的马更快,谁的力气更大,谁的出手更果断,一个照面,一刀一枪,就是生死立判。
宋军终究缺少骑兵,临时夺马形成的骑兵也没有什么明确的作战意图,只是仗着一腔血勇,一通追杀。
当他们追累了,杀累了,被风雪一吹,也就冷静下来,只剩下无尽的疲惫。
当他们圈马而归,陆陆续续返回那个贸易大集的时候,这里已经变成了宋军的营地。
刘锜部需要的冬衣,这里有,不够就从商贾们身上扒。
刘锜部需要的食物,这里有,不仅有面食、干菜,还有大量的肉类。
这儿本来就有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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