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响,正冷酷无情地评估着他的表情和反应;按在他胸前的右手持续增加施力,像缓慢启动的液压机正要把报废汽车压成铁饼。
他很快透不过气了,胸膛瘪得如一个随时会被压爆的气球。李理举起右臂,想用手肘外侧撞击他的颈动脉——那部位藏的自然也是注射装置——忽然间她看见了他掌中悄然出现的弯刀,掐着他脖子的手立刻朝前一扬,把他像抛掷铅球似地丢了出去,坠进火势渐起的玉米田中。紧跟着她平举右臂射出两道激光,借助热感应视觉穿透尚且稀薄的烽烟,几乎把他的整个右手掌打断——然而她还是慢了一步,这会儿弯刀已不在他手里。
李理暂时停火,让激光聚能器有足够的时间冷却;脸部的两只高精摄像头锁定着倒在玉米田里的对手,藏在头发、脖颈和靴边的辅助视觉器则一刻不停地观察草丛。她已经注意到红外辐射图里的草丛表现很异常,没有任何昆虫和小型动物活动的迹象。草丛之下的色温图均匀得像张空白彩纸。
烟熏火燎的玉米田摇曳着,罗彬瀚跌跌撞撞地从里头走了出来。他的脸孔已变形了,脖颈上的淤血看着像缠了条紫红色的围巾。他沙哑地笑着,咳嗽着,从口中吐出紫红近褐的痰血。“我就知道没有这么容易,”他用左手捂着嘴,想把咳嗽止住,“那张卡片……”
“您认为我不会防备冯还有额外的电波过滤装置吗?”李理说,“只要您一打开信号隔离箱,我就可以劫持它。”
“不能是远程的吧?”罗彬瀚说。他的呼吸道像个积了厚灰的风扇般呼呼直响,被血糊住的眼睛打量着李理罩在外套下的躯壳。“难怪你把个金属架子开到我眼前来。”
“无论您从冯的地下室里找到多少涉及电波干扰或控制的设备,我都可以在它们发挥作用以前实施劫持,即便您从冯那里得到过身份认证也毫无意义——在这个距离里,我的权限优先级是远高于您或冯的。”
“值得你冒这么大的风险吗?”
“求其上者得其中。”李理说。
罗彬瀚开始觉得她是个斤斤计较的人了。他闭上眼睛,全身上下从里到外都像插满了碎玻璃似的疼痛。在童话故事里,人只要眼中落了一小片这样的碎玻璃,性情就会变得冷酷无比。这些比沙子还细的玻璃碎屑奔涌在他的血管和器官里,现在他可以感觉到每一种最细微的痛楚:血液怎样冲击血管、皮肤被绷紧在肌肉与脂肪上、骨头被沉甸甸的血肉压迫……他知道自己体内的器官在蠕动,试图消化刚才遭到的那顿凶狠打击,那带给他的却只是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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