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恼人。
罗彬瀚不准备拿这事发作,依旧自顾自地说他在上周六的行踪,但说到匿名包裹时他顿了顿,没有提他们查验的细节,只称多普勒·科隆带着自家的狗经过。他等着盖德·希林嘴里冒出一句“慢着”,可是对方竟然什么都没问。他一直说到当天晚上关灯睡觉,盖德·希林嘴里都没出半点声。到最后,罗彬瀚已经无话可说,只能把手写发票递过去给对方瞧瞧。
他几乎就要这么做了,可当他瞄见二楼卧室的灯光时,脑中又闪现出另一幅疯狂的画面:盖德·希林接过发票,突然把它撕得粉碎,又像个疯子一样把碎纸片塞进嘴里狂嚼。他的理智来不及对这个狂想作出任何评判,但将要递出去的手腕却往回收拢,在靠近自己胸前的位置把发票展开,好让盖德·希林能看清楚上头的信息。
“……就是这样。”罗彬瀚说,“我就记得这么多。你要是需要找发票上的签名人,可以记下来或者拍张照。”
盖德·希林朝那张展开的手工发票瞥了一眼。那漫不经心的一瞥很难说是否看清了任何东西,他脸上挂起了干巴巴的笑:“你对上周的事说得很详细,记性真不错。“
“毕竟那是我第一天回家。“罗彬瀚说,“两年来的头一次,很难不印象深刻。”
“那么这两年你干什么去了?”
罗彬瀚本可以拒绝回答,或者含湖以对。但他觉得事到如今这个答桉已经为太多人所知了。他已经回答了太多人,因此也不再有心虚的感觉,而是平澹地说:“去非洲旅行。”
“非洲!怎么?对野生动物有兴趣?”
“只是散散心。”
盖德·希林长长地啊了一声。那腔调里有种令人不舒服的意味,仿佛他认为自己懂得了罗彬瀚的什么秘密。罗彬瀚估计这又是一种策略,他没法抱怨这个,因为他自己就曾经对那个红头发的安东尼·马普尔用过类似的招数。
“一趟洗涤心灵之旅。“盖德·希林说,“真是个万全的药方。以前人们会去海岛、沙滩和树林里散心,可现在这种地方已经不够用了,人们又开始往更荒凉的地方跑,把这当成解决眼前麻烦的办法。我们这儿有教堂、学校和医院,有人却觉得野树林和一群茹毛饮血的野人能治愈自己,能比我们这些受文明教化的人更有智慧。可真是鬼迷心窍了。我记得很久以前有个富二代就去了非洲,叫什么来着?应该是个美国人,搞石油产业的,最后在非洲没了消息。我猜他是被食人族吃了。哼,美国人嘛。”
他嘴上说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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