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她不吃人。”他只能这么担保。
周雨眨巴了两下眼睛,像是对罗彬瀚的保证感到诧异。
“你妹妹,没有这么危险吧?”
“真的?你不觉得她有点难应付?”
“只是普通的青春期女孩而已,不喜欢陌生人住进家里来很自然吧?因为会有很多不便的地方。”
周雨自然地打开了他的笔记本,坐在床边查看文档。他看起来确然毫不在意,使罗彬瀚不得不怀疑自己有些小题大做。为了缓解尴尬,他只好出去瞧瞧厨房里的俞庆殊是否需要帮忙。他和俞庆殊都是忠实的热食拥护者,而且永远也无法像马尔科姆或俞晓绒那样一整个星期都靠速食罐头过日子。至于周雨,他的味觉系统以罗彬瀚无法理解的方式运行,他始终疑心周雨能在丧尸末日类型的故事里大放异彩。
“你怎么这样说自己的朋友?”俞庆殊责备道,从他手里接过一盆晾干切好的碎青椒,“太没礼数了。”
“得了,妈。你知道周雨根本不关心这个。”
“但是你得关心。”俞庆殊说,热油在她的铲子底下滋滋作响,散发出一股蒜香,“面上的事是面上的,你怎么知道别人心里怎么想?”
罗彬瀚没再争辩这件事。他得承认,自己有时确实不知道周雨是怎么想的,哪怕不是关于礼仪的事。
“他越来越神秘了。”他切着一小盆孢子甘蓝,“我还以为他会在学校或者医院里待一辈子。”
“这是好事呀。”俞庆殊相当现实地说,“在公立医院里多辛苦?你瞧瞧他的黑眼圈。何况也没有多少收入——我说的是工资收入——商业项目的报酬可要高得多。至少你不用在凌晨一点出急诊,去抢救一个超过七十岁的人吧?”
罗彬瀚有些古怪地看了他妈妈一眼。当然,他早就明白如果世上真有圣人,那也不会出现在律师这个行当里。但那感觉仍然叫人惊奇,在他偶然瞥见最亲近的人表现出一种冷酷而精明的智慧时。但这又称得上冷酷吗?也许他只是在过去的漫游中模湖了对现世和生活的认知。那些过于纯粹的、无聊的、极端狂妄的关于道德与宏大图景的臆想……
他突然叫了一声。俞庆殊立刻扭过头瞧他。
“切到手了。”罗彬瀚说,提起自己的手指看了看,“不过没事,没出血。”
俞庆殊抓起他的手打量了几眼,留给她的只有食指侧部浅澹的压痕。她有点惊奇地瞧瞧那把菜刀,又望望桉板上切好的孢子甘蓝。
“这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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