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维方式——我们也不妨说,使得被视者的人格——发生颠覆性的变化。我认为她口中的灵魂即是一种特定的结构,先生。我们的细胞与神经以怎样的方式协调合作,这一整个信息处理厂的存在构成了我们的‘灵魂’。然而,结构作为概念却依托于物质来显现。若你去掉三角形的一条边,它便不能再成为三角。仅仅不到百分之一的基因差距就足以使我们千差万别,当我们的脑组织被大幅度改写时,这足以使思维形成物种级的鸿沟。”
“会变成机器人之类的吗?”
“那是一种可能性,但我无法断言。尽管原理听起来简单明白,我们对其中的具体细节仍然一无所知。相较于我们这类生物的复杂性,晶体的有序结构,即便是具备多重晶界的多晶体,也仍然过于简单。以纯粹的单晶结构能否真的形成高等生命,这是很值得争议的。在我们已知的范畴内,病毒能够在体外形成结晶,含晶细胞也并不少有,然而还未有过哺乳类能完全以这一方式构成。纯粹的晶体细胞在理论上是无法保持动态的,先生。倘若我们真的制造出这种生物,它看起来或许跟我们天差地远——也许像一座雕塑,也许更接近硅基生命体。”
周雨的脑海中浮现出不久前蔡绩的样子。说来奇怪,当时他明明将对方看得清清楚楚,而此刻回想时,脑海中只剩下一点模糊的轮廓。对方的脸、身躯是否有所损伤,甚至到底是穿衣还是裸露,他都已全然想不起来。所能回忆到的,就是覆盖在他周身,如冰鳞般密集的晶片。
“……变成那样的话,连衰老也会停止吧。”
他下意识地喃喃自语。
听到他言语的李理偏头思考了一会儿,然后说:“这取决于结构。目前我们认为衰老是多成因的,包括糖化、氧化、端粒信息丢失……我们对于永生的关键还所知甚少。而从更长期的层面来说,没什么是能够永生的,即便是停留在理论上。而说到永生理论——”
她再一次举起自己烫伤的手掌,轻轻地摇晃了两下。
“从理论上来说,我体内的冷热感应蛋白质将永生不死,即便是在脱离我的身体以后。”她说,“它们的结构,尽管在外观上未显不同,其内部的结合键很可能已经发生改变。那使它具有异乎寻常的强度,并无法在温度阈值下传递电信号。在结构转换方面,它和周妤女士创造出来的晶体有相似原理。而区别在于,它的变化并非固定、静态的,而是具备了病毒般的适应性。它们在不同环境下呈现不同的状态,甚至会尝试去欺骗观察者。毫不夸张地说,它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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