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来跛了脚,所以脑袋也有问题,不晓得自己躲避危险。”
罗彬瀚感觉自己好像挨骂了,可宓谷拉的语气里又毫无恶意。他只能模糊地想到雅莱丽伽的理论是正确的——宓谷拉记住自己果然还是因为宠物。
“可我不那样想,罗彬。”宓谷拉说,“有时我抱着它,对它说话。它的眼睛就好像能听懂似的。我想它不过是跛了脚,跑得不如别的羊快,可怎么会不明白危险呢?那肯定不是因为它不晓得,而正是因为它晓得。当一只跛脚的羊多痛苦呀,它是因为这点才想杀死自己吗?我把我的想法说给祖母听,她却告诉我羊不会考虑这么多的。它们只是做羊该做的事情,吃草,长毛,繁衍,然后死掉。没有一头羊会想要主动去死。你怎么想呢?”
罗彬瀚不敢看她的眼睛。
“得分情况吧,”他含糊其辞地说,“我是没见过,但万一有的羊特别想不开呢?这事儿你还是问老莫……罗莫吧,我估计他见识得比我多。”
宓谷拉苦恼地思考了一会儿,然后说:“我不太喜欢跟罗莫讲话。”
罗彬瀚意外地盯着对方。他和莫莫罗认识宓谷拉的时间完全相同,而莫莫罗说的每一句话都可谓是斯文有礼,毫无冒犯之处。
“不,这并不是说罗莫做错了什么。”宓谷拉匆忙地说,“他总是很从容礼貌,而且让人觉得很真诚,可那总是种真诚的怜悯……我不愿见到那种眼神,但那并不是说我讨厌罗莫。你们不一样,他总是很自信,很清楚自己要干什么。”
这是罗彬瀚第一次从外人口中听到这样对莫莫罗的评价。他既惊奇又诧异,忍不住问道:“罗莫有那么自信吗?我觉得他还挺谦虚好问的?而且有同情心不好吗?”
听到他言语的宓谷拉沉思着,像在编织一个特别复杂的花环。她把悬空的脚晃来晃去,突然间她伸手拉下自己的衣领,露出那个嵌进皮肤的金属环。
“你看这个,”她说,“我依赖这个仪器活着,如果它出了一点故障我就会丧命,而这个世界到处都是混乱。也许某天一颗魔法星星飞到我附近,或者一个巫师不小心碰了我一下,然后这个仪器就有可能坏掉。我每天都要在这种风险里活下去,或许哪次意外就会让我再也不能醒来了。”
罗彬瀚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只好耸耸肩说:“没事,我没病也差不多。”
宓谷拉一下笑了起来。
“你和罗莫真不像兄弟。”她说,“你看,你会这样说,而罗莫总是向我道歉,道歉,就好像那全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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