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网开一面,也有人主张除恶务尽,但此事因燕辞而起,终归要由其来做决断。
燕辞眸光闪烁,缓缓道:“近期内,燕某行踪虽不算隐秘,但所知者亦不过数人。在下跟毛贼素不相识,身份却被其一语道破,估计背后另有指使之人。”
曲羽衣接口道:“梦鹿城虽是必经之路,但我等何时达到,停留与否都属未知数。别处太平,唯独在此地设局,甚至完全依赖于一位无能体修,此事甚是可疑。”
任逍遥道:“方圆百里内,梦鹿城是唯一的修士聚集地,想必那人早就算准两位会稍作逗留的。”
燕辞摇头道:“翻过此山即可到达东昧平壤,繁华之地总比深山老林里要安全许多。倘若燕某兼程夜行,屋中布局就是白费心思,那人步线行针,怎会遗漏了最重要的一点!”
任逍遥愣愣出神,拍拍燕辞的肩膀以示劝解,洒然道:“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毛贼既然就擒,燕兄又何必劳思费神?”
燕辞心念急转,陡然神色一凝,失声道:“除非......”话音刚起,蓦觉一股纯和浑厚的灵力涌进灵台,狠狠一撞。
人心的诡谲永远无迹可循,适才把酒言欢的同伴,往往是致命的毒蛇,当盲目的信任蒙蔽了双眼,危险便已近在咫尺。
一蓬血雾脱口而出,洒在火堆上腾起一团焰苗。雾气尚未消散,燕辞已软绵绵瘫坐在火堆旁,自外出闯荡以来,他从未离死亡如此接近过。
原来任逍遥才真正是施计者最终的杀手锏,此子气质出众,谈吐风雅,令人顿生惺惺相惜之情。其以价值不菲的灵酒赤子情笼络在先,继而成为殷殷赤子的催命符,燕辞刚猜到因由,可惜已经太晚了。
这一幕变故惊心动魄,将场中修士彻底吓懵在了原地,谁都想不明白何以任逍遥竟对燕辞暴施辣手。
曲羽衣同样在思索着定计者的目的,待惊醒时,一切已成定局。
任逍遥雍容文雅的气度已不复在,且突然变得阴鸷、狠毒起来,他提掌覆在燕辞颅顶,冷冷一笑道:“踏前一步,他先死!”
这一笑笑里藏刀,令人脊背发寒。曲羽衣望而却步,慌乱中顿时没了主意。
任逍遥下手极有分寸,重创燕辞却不致命,到底是认为活人比死人更有价值。
此子神情得意,故作惋惜道:“燕兄还真相信‘白首如新,倾盖如故’之说,愚蠢!殊不知世道炎凉,人心不古才是颠扑不破的至理。”
燕辞的思绪沉寂得像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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