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三年前插在玉瓶里的几支梅花,梅枝仍在,花魂已无,干枯发褐如同扶风即断般地恹恹而倚。不觉间,已有灼烫之泪从眼角滑落。
终究,是,不复存在了。
尽管景物依旧,尽管陈设不变,走了便是走了,再也回不来了。纵使怎样欺骗自己,可那种锥心之感依旧压得让人无法呼吸。那些梦幻的影子,依旧在手指触到的瞬间,支离破碎。踩在上面,血流满地,殇寒入心。
错然间,闻见一阵轻缓的脚步声。虽不知是真是幻,但亦用袖角拭尽了眼泪,平了呼吸。声音渐近,愈发真实,慕容瑾这才问道:“何人?”
脚步声停,未有言语。慕容瑾不禁皱眉,转身,见着一个深蓝色袍服的美鬓宫人。那宫人见慕容瑾转身,施施行礼:“殿下,奴婢在此等候多时了。”
慕容瑾定睛一看,连忙上前将人扶起:“玉笙姑姑快起。”
玉笙退后一步作揖道:“殿下折杀奴婢了。”
两人沉默片刻后,玉笙才开口:“娘娘教奴婢除夕日在此等候,娘娘说殿下一定会来的。”又上前半步道,“如果奴婢没记错,殿下今日,正好满九了吧。”
慕容瑾道:“正是。”又复问,“母后可有交代什么?”
“殿下请移步说话。”慕容瑾环视了一下四周,点了点头。
故二人右边移步后院,玉笙从袖中取出一封信函和一枚玉佩,躬身双手奉上,“娘娘吩咐奴婢务必将此二物交与殿下,宫中之人杂乱,幸而在此遇见了殿下。”
慕容瑾亦双手接过,“劳姑姑如此费心。”遂将二物藏于袖中内袋,又问:“姑姑近年来可安好。”
玉笙道:“尚好。陛下圣恩,让奴婢在织室谋了个职位,平日里不过管理些琐事,倒也清闲。”
慕容瑾点了点头,问道:“这院子也是姑姑常来打扫的么?”
玉笙道:“陛下吩咐‘人虽已不在了,但这院里还是莫要染了尘埃才是’,便吩咐奴婢每隔些时日就带些人过来清扫。”提到此处,想了想,又道,“请殿下容奴婢多言几句。无论陛下做了何事,陛下都莫要心生怨恨,让父子间生了嫌隙,为难了彼此。”
“这嫌隙自三年前便是生下了的,怕是如何也填不上了。”又长呼一口气道在,“不过分寸我还是拿捏得到的,还望姑姑放心。”
玉笙笑了笑,道:“殿下聪颖,是奴婢多言了。不过奴婢还是要提醒殿下一句,殿下年幼,一些事情还未了解知晓,身边的人,定要多多留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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