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族中宿老讨要了各种相关的秘方,还多次亲自动手尝试酿造,想要看看能否让那些人也赞不绝口,在某天给王惊梦一个惊喜。
可惜,后来发生的一系列剧变,却是彻底打碎了她心中的憧憬,公孙家被灭,巴山剑场也一朝覆亡,这些曾被视为珍宝的酿酒秘方,也就失去了原本的意义,变成了她缅怀过去的寄托。
在长陵偏僻的梧桐落里,长孙浅雪编造户籍,以酒铺老板的身份隐匿在仇敌的眼皮底下,某种意义上,倒也算是间接实现了当年那些人的“愿望”,只是铺中酒却以酸涩闻名,像极了发酵的泪滴。
倚着正在加热的青铜甑器,丁宁的指尖在粗瓷酒盏边缘轻轻摩挲,看着水汽在盏底凝成细小的露珠,宛如缩小了的星辰在滚动。
“可是千日醉兰香?”他忽然抬眼,“听说当年老楚帝最爱此酒,时常遣使上门求购,九年前鹿山会盟时,饮尽了最后一坛,感慨‘琼柯焚兮焦壤,冰弦绝兮彻苍,酹星野兮吾将往,醴泉涸兮安得酿’。”
“楚帝买到的只是次品,还有更好的美酒。”长孙浅雪从袖中抽出一卷泛黄帛书,细密小篆在烛火下泛着琥珀色光泽:“真正的公孙家琼浆需取南海雾隐岛千年珊瑚为引,以凤栖木熏烤酒瓮……”
“卧听凤鸣意、星沉碧海梦、孤鸿踏雪痕……赵青既通药性,必能还原其中玄妙。”
她葱白指尖划过某行暗红批注,忽而怔住。帛书边角处竟写着“待王大哥破境归来共饮”的纤秀小字,墨迹被岁月晕染得模糊不清。那是十八岁生辰时,自己在藏书阁抄录秘方时随手写下的语句。
丁宁敏锐捕捉到她气息的凝滞。
窗外飘进的雪粒子撞在青铜烛台上,发出细碎的爆裂声。
他看见女子垂落的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阴影,忽然想起当年在桂花街酒铺赠剑离别时,她隔着酒旗望过来的眼神——像深潭里沉着一整座巴山剑场的月光。
“其实他们当年想要的……”长孙浅雪忽然开口,声音轻得像在融化天地间最后一粒雪,“不过是想要个能安心喝酒的地方。”
帛书触手生凉,带着窖藏陈霜般的寒意。丁宁接过的刹那,瞥见纸缘有被反复折叠又展平的细碎褶皱,像某种未道出的话语在岁月里蜷缩又舒展。
“嗯,这些秘方的价值,应当不亚于寻常七境宗师的全部身家,赵前辈应该会喜欢。”他沉默了一会,仔细斟酌着语句,缓缓开口。
长孙浅雪却是短促地笑了一声:“这些东西放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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