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峤也明白眼下局势如何,抢占护军府并不是为了斗争,只是要维系自己的存在感和话语权,这才让王导不至于完全的一筹莫展。
钟雅在那里不客气的鄙视卞敦,席中诸葛恢叹息道:“此事确是廷尉失当,但那几名凶徒悍不畏死,在郡府就已经流露出死志。若一心求死,旁人又如何能活之啊。廷尉统理刑讼,一时或有疏忽……卞仲仁眼下应该也是在详查哪处出了纰漏,定会给诸公一个交代。”
“给出一个交代?莫非卞公有通幽勾魂之能,可下于黄泉问究?如此明显构陷污蔑之局,却被生生做成悬案,人非尽贤,未必都能明辨是非。被伤者、被陷者身与名毁,卞公却又迟迟不见,该要怎样给出一个交代?”
沈恪昨日一直喑声,今天终于抓住了机会,哪还会沉默坐望。
“将作非廷尉,倒是颇有代劳之念啊。与其劳心旁人案牍之事,不如恪尽己守。如今都中民众,久不得归乡返籍,多受劳役之苦。乱后须静,如此大兴土木以夸功劳,半点不恤民力,致使众怨沸腾!将作可曾给朝廷一个交代?给小民一个交代?”
沈牧话音刚起,席中另一方便响起了反驳声:“薛籍田稍有异论,继而遭厄。如今凶徒死于廷尉监中,怕是已经有人已经暗里欢庆了!”
砰!
突然一声脆响在殿上响起,众人心内一凛,再抬头看去,只见温峤手中如意重重敲在案上,脸色已是板了起来,各自心内一凛,都不敢再开口议论。
“暴民行凶,人臣遭厄,凶徒归案,死于监中!我所知者,仅止于此。诸位如此有兴致,中朝尚有几宗悬疑命案,不如分发案上,都观览一下,看看有什么独到见解?”
温峤嘴角噙着笑意,视线却是肃然,落在何人身上,何人便将头颅垂下,不敢对视。此公归台以来,一直没有什么醒目的言语举止,可是一旦出手,便让人猝不及防,已是不敢再有顶撞。
“大乱新平,如今内外都有诸事待定,诸业待营。各位俱为时之高选,朝廷所厚,万民所仰。各自处理好自己案头之事,乃是当下第一要务。各司其命,各掌其职。诸事皆论,诸事皆问,这是将太保置于何地?”
讲到这里,温峤对王导拱拱手,示意对方说话。
听到温峤的话,王导心情极为复杂,明白经此之后,温峤日后在台中是不可能再安然静处了。其实行到眼下这个位置,没有人是恬淡无争者。就算以前再怎么安分,那也只是时机不备而已。
一俟抓住机会,然后便主动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