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洲地薄,难产粮食,秦人过往多贫苦。
当年旧事的对与错,就如同沼泽里的迷雾一般,难以看穿。
但是,秦人一年苦、两年恨、三年仇,随着时间的流逝,秦人对汉人的仇恨,却又如九天之上的冰山,郁积在心中,难以消融了。
端在饭桌上的耻菜,在北洲随处可见,由于其还算有些营养价值,便做了寻常民户的家常菜和调味菜。
苻文抓过一把耻菜,一口入嘴,一股泥土味儿中渗出嫩脆清香的野草苦涩,细嚼下咽,舌间犹苦,细细品味,似有回甘。
自从苻文从凌源山脉驾驭百兽回国,至今已有近乎六载,每当他要美美吃这锅肥羊炖前,苻文便要先吃耻菜,然后再吃肉,这和寻常秦人肥羊耻菜一起吃的习惯大不相同。
按他的话来讲,这叫忆苦思甜、先苦后甜。
苻文一边看着诸将狼吞虎咽,一边拿起一块儿面饼就着耻菜,一边大快朵颐,一边温声说道,「诸位,自古以来,汉朝的士人皆觉我大秦愚昧野蛮,觉我民风寒食恶饮,批我民治不通礼法,评我民智钝蛮憨愚,种种恶名相加,我大秦受辱百年。今日,我大秦铁骑深入两辽,蹂躏汉土,以他们所谓的野蛮践踏文明,也不知这些汉朝人心中会作何感想?啊?哈哈哈!」
在座诸将皆露出了极为舒坦的表情,一个个摩拳擦掌,口吐豪言,那气势,似乎顷刻间便能拿下整个薄州。
慕容恪是五位将军里的儒将,他察言观色,只觉得苻文今日颇有些反常,在他的认知里,这位四皇子殿下历来都是严峻冷酷,胜败从不喜形于色,但今日却满脸对笑的与大家展望起了未来,其中意味,耐人寻味。
慕容恪想了想,深觉苻文必然话里有话,于是,他放下正要入口的肥羊肉,抛砖引玉道,「两辽之战果,全赖殿下统筹谋划、神机妙算,接下里的路不好走,还需殿下运筹
.c帷幄,带领我等从胜利继续走向胜利。」
「慕容将军严重了,本殿下仅尽了微薄之力。」苻文笑着摆了摆手,对慕容恪意味深长地点了点头,继续道,「此番大胜,多仰仗诸位将军奋勇争先,前路漫漫,还要诸位将军随我一道,继续为秦国征战沙场,开疆拓土,建功立业!」
五人立刻挺直腰杆,齐齐拱手道,「愿随殿下鞍前马后,誓死效命。」
看着面前这些大秦帝国的青年才俊,苻文亦是豪情上涌,他端起酒杯,道,「来,以水代酒,共饮此樽!」
殊不知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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