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话。
刘懿一边小心翼翼地走路,一边宽慰王大力道,“王大哥,你只管安心,事情远未到那种你死我活的地步,本令依舅舅所言推测,荀庾并未投靠江锋,或许当时急需用钱,所以利令智昏。如果荀庾真的是江家的狗,我等刚进城时,荀庾便将我等诛杀,岂不更好?为何要多此一举,引我到此?”
刘懿低头看路,双眼出神,“我既为官员,自然无法违背汉律。此番前往,只是稍作试探,一不就事问罪,二不厉声斥责,探得情况既走。”
王大力看向刘懿,“大人,如此做,那我们该怎样向枉死的冤魂交待?”
刘懿定神,轻捋双鬓,苦笑道,“有多大屁股,拉多大粪球,我既然只有平田的职责,便注定拿荀庾没有任何办法。如今看来,最好的解决办法,或许就是探明情况,如实告知薄州牧苏冉,请他裁决。”
刘懿顿了一顿,“这样,我等既能对赤松父老有一个交待。又能免于在荀庾的地盘上和他起了争执。也算是皆大欢喜了吧!”
乔妙卿担心地问,“若这家伙手辣心黑,想杀人灭口、斩草除根呢?”
“嘿!夏老大说我的紫气东来阴差阳错的到了中境,可以敏悟过人,我总感觉这偌大的郡守府,能打得过你们二位的,还没出生呢!”
刘懿提眉坏笑,“放心吧,本令的感觉一向很准!再说,世上哪来十拿九稳的事儿啊!”
乔妙卿把小嘴儿一噘,“自己的命自己都不关心,呸!”
刘懿抿了抿嘴,他们想说一些慷慨激昂的话来安慰自己,却觉得那些大道理太多煽情,最后,他索性咧嘴一笑,抿了抿鼻子,痞里痞气地道,“走着!”
......
刘懿第一次正面与荀庾交谈,是在内府一处极为偏僻、几近柴房的侧卧。
刘懿驻足在侧卧门前,迟迟不肯进入。
此处既不是风水上佳之地,也不是修身养性的清幽之所,更不是赶赴外院处理政务的最近宅院,荀庾将侧卧安排在这里,于情于理都不合规矩,所谓事出无常必有妖,荀庾将两人会面之所定在此处,恐怕,他已经动了杀心了。
刘懿面如止水、不动声色,心中却已如泄了洪的大坝,一石激起千层浪。
他之前笃定荀庾不会在自己门前动手,所以才敢豪情万丈闯敌巢,却没有料到荀庾可能会痛下下手,而且如此决绝。
少年背袖站在门扉前,额前已经尽是细汗,他陷入了两难的抉择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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