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将军已经返回太昊城禀报江城主,顺便招募人马,算来约莫一月可返!”黑衣人眼中流出了一丝厌恶,想早早言毕,躲掉眼前这位煞星。
江瑞生轻描淡写,“赤松的事儿,办好了?”
“回少主,千金散尽,事已办妥。”
“嗯!告诉兄弟们,翌日穿过彰武,直奔天池,退下吧!”
黑衣人走后,两人都如释重负,江瑞生厌极了这群口是心非的狗奴才,这群狗奴才们对他亦如是。此事,狍子留在地上的血,已经被那卷《血祭》吸食殆尽,《血祭》的根根竹简,放着幽红色的淡光,让人不寒而栗。
江瑞生将那卷《血祭》迎月铺开,月光照耀,《血祭》竟是一卷无字天书,只有一根竹简,写了短短十字:隳百兽,杀豪杰,道自来也。
江瑞生满意地摸着狍子的绒毛大耳,看着万佛山的方向,轻轻道,“放心吧,我不会让你这么快就死的!”
......
距离凌源山脉数百里之外临淄郡,这个时候温而不寒,苏御作为一线将入御术的天动境文人,虽然不怕风寒,但这位儒家魁首却仍然裹上了一件厚厚的棉袄,兀自站在贤达学宫门口。
前来送行的关门弟子萧凌宇问其为何要穿这么厚实的衣裳出门,苏御笑着回答,“十里不同音、百里不同风,此番奉命前往大秦还礼。鬼知道千里之外的大秦,是个什么情景,万一老夫着凉了,可就坏喽。”
“这叫有备无患,你小子懂不懂?”讲到自嗨处,苏御重重地给了萧凌宇一脚,笑骂道,“滚蛋,你去把《鱼我所欲也》抄个十遍八遍,为师便回来了!”
萧凌宇“哦”了一声,转身便向宫内跑去,边跑边喊,“师傅,您就当徒儿今天没来过哈!”
苏御无奈一笑,“哎你这臭小子!哈哈。”
今夜,远在千山之外的儒家圣地贤达学宫,宫主苏御骑着一只狍子,入了已经二十多年未出的江湖,一路向北寻去。
一边走,苏御一边闭眼背道,“孔子曰:生,亦我所欲也,义,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生而取义者也。”
“哎?还真别说,孔圣人这一段,倒是有点像孟夫子的派头,果然一脉相承,哈哈哈!”
“额!这好像就是孟夫子说的!哈哈!咋还记错了!陛下,您派我这老糊涂赴大秦还礼,也不怕我迷路?”
荒凉的野甸里,留下了爽朗的笑声和一串浅浅的脚印。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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