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于樊听南,陆凌的态度倒是真诚了许多,他抿茶一口,大气地道,“樊郡守谦虚了!有何困惑,不妨说来,小子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哈,那小官便斗胆啦!陆中郎,按照常理,每年八月,太常寺遣掌故、员吏,于九州遴选姿色端丽、符合法相的良家女子,由州牧统一载回后宫,以察圣颜。自我孝仁帝刘禅至今,皆是如此,未有越礼,为何此次如此之特殊呢?”
樊听南的疑问符合礼法,却又饱含深意,其实,他想问的,并不是选人之事,而是所选之人。
陆凌生于宦海浮沉之家,自小在父辈身边耳濡目染,在现帝刘彦身边听事也已历练六年有余,对官场捭阖这些门门道道清楚得很,加之他天资聪慧,樊听南的弦外之音,他早听得清清楚楚。
在思考对答之际,陆凌习惯性的用手轻轻敲了几下茶杯,谋臣姿态尽显。
一番思虑过罢,陆凌朗笑道,“哈哈哈,樊郡守多虑了不是?国事当然要以法而定,然选女之事,实乃陛下家事,陛下早就听说彰武公孙有长女,蕙心兰质、成熟稳重,玉软花柔、明眸善睐,陛下对其爱慕已久。多年前出了那样一档子事儿,陛下膝下至今仅有刘淮一子,实在是盼望尽早享受儿女成群的天伦之乐。何况,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嘛,这件事不依礼法,终归是情有可原的!”
陆凌打了个哈哈,先将事情推脱到家事与情事上,随后反将了樊听南一军,“哈哈!樊大人,若您有召之即来的心仪女子,想必也不愿静待秋菊冬来谢吧?”
对于陆凌所说的‘那样一档子事儿’,两人心知肚明,当年世族以清君侧为名,率军祸乱京畿,硬生生逼得二皇子和其生母张蝶舞饮恨自尽,从那以后,天子刘彦在传宗接代一事上或许魔怔了一般,虽育有几女,但再没有生育儿子,这让皇太后郭珂十分苦恼,到处为刘彦物色姿容上佳的女子,充入后宫,可天子刘彦却十个窝生不出一颗蛋,就是没有回响。
当真愁煞人也!
书归正传,樊听南一非外戚、二非皇族,况且八月选秀仅是宗室约定俗成的规矩,古往今来,过于干涉皇帝家事的外臣,几乎全是落得个死无全尸的下场,况且密信中召公孙玲入宫为少使一事,从礼法来看,其实并未出格。
陆凌一番话,顷刻间便堵住了这位樊大郡守的嘴。
“哎呦,这可真是惭愧惭愧,居然忘记了‘食色性也’一词,这官儿当的,糊涂,糊涂!”
听到陆凌扣了一个大帽子,樊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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